西夏王确实听闻北契有联姻意愿,同时时越这番话也确实能自圆其说。若是这门亲事可以结成,对时越本人来讲也没有多大好处,最多就是为自己妹妹谋个好名头罢了。若她当真是为了西夏江山考虑,她这做法倒当真有可取之处。西夏王略一思索,利弊权衡的结果便分外明了,当即下旨:“爱卿忧国忧民,为何不准?择吉日册封时鸢为靖国公主,婚事操办皆按照公主礼制。”
时越一张苍白无血色的脸上难得涌上一层红晕,有了点人气,立刻磕头谢恩。
陈霖在一旁虽然觉得时越这主意不可能是真一拍脑门想起来的,但也确实没想出有什么不对之处,心里疑云密布:莫非她当真只是为妹妹谋出路?还是……打算一身轻松好对付他们这些以前刁难她的人?
时越目的达到,就没有再逗留王宫的兴致了,惟妙惟肖地演了一出伤口疼的戏码之后,便带着墨迹还没来得及干的圣旨回了相府。
时越一回来就见一个女子在门口等她,等她走近一瞧,这女子长相果然与她如出一辙,时越心里不由得冷笑道,既然解决不了她会挑拨离间的问题,那还不如干脆从源头上解决问题,直接解决掉这个人算了。
时鸳倒是表现得有些热络,但是又并非是谄媚似的热络,而是恰到好处地夹杂一些拘谨和歉意,配上一身刚换好的新女装,配上那张和时越如出一辙的脸简直是我见犹怜,甚至是连时越自问,都觉得若不是提前看了剧本,知道这倒霉玩意以后会干出什么事情来,此刻见到她都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误会她了。
时越硬下心来,尽力挂出一副温文尔雅的笑脸,说道:“妹妹进来聊。”
说完便把时鸳带到了书房里。
时鸳没想到这人竟然就这么认了自己,一点点惊讶和怀疑都没有,简直是顺利地让她害怕,但是眼下时越似乎也让人看不出有任何怀疑和抵触的情绪,于是时鸳便暂时放下戒备看着时越。
时越看着她眼睛里那点故意装出来的真诚觉得很是反胃,但也强忍着恶心,问道:“妹妹近些年来可好,有没有生病,身体可还好,吃些什么药,可曾读过书?”
时鸳被这么突然丢过来的一串问题砸得有点懵,只好顺着她问题的顺序依次回答道,“近些年爹娘去世之后就不太好,一直漂泊,居无定所,即使生病也未曾医治,多亏乡亲帮扶才活到今日,读书更是不曾想过。”
时越心里暗骂“胡扯”,但是还是露出一个疼惜的微笑,说道:“这些年来真是辛苦妹妹了,若是哥哥在身边一定不会让你受此委屈。”
时鸳恰到好处地挤出几滴眼泪,谁人见了不摇头说一声可怜,只是时越知道是鳄鱼的眼泪,心里毫无可怜之意。
若是时越没有记错的话,原著里的时越和她有所不同,她并不是从小就是孤儿,而是与父母分离后生了一场大病,才把前尘往事忘掉了大半,但是无论如何也不应该是时鸳忘了她自己有的应该是个姐姐还是哥哥……
总而言之,这人就是个骗子!亏得原著里自己还像个傻子一样任由这等劣质骗子把自己骗得团团转。
时鸳似乎又说了些什么,但是时越一心骂原著作者简直是个地地道道的二傻,根本无意理她。时鸳见她出神,便轻轻叫道:“哥哥?哥哥?”
时越这才回过神来,摆出一个丝毫不露破绽的笑容,说道:“妹妹今年多大了?”
时鸳抿嘴一笑,尽是少女的娇憨天真之态,丝毫看不出是个在原著中可以杀人无形的狠角色,说道:“年方二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