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是从苗姐的嘴里说出来的吗？！苗姐……会和我说这样的话吗？！

抬起头的时候，我的眼睛，却直直地撞进了苗姐那满是嘲弄的眼神之中：“你知道吗？那天我和段晗都喝多了，这才去了酒店。你知道段晗为什么会喝多吗？因为他那天晚上去卓慕梵的家里，却发现卓慕梵不在家，而你们两个人在一起，在客厅里头抱着一起睡着了，是吗？！”

那天？

是了，那天……卓慕梵的确是在客厅里，而我也是困得不行了所以睡着了。我不知道卓慕梵什么时候离开我家的，更不知道段晗什么时候过来的。所以段晗肯定是自己拿了钥匙进了卓慕梵的家里之后，发现他不在。然后下楼之后，又从客厅的窗户发现，我们在一起。

可是……苗姐为什么要这么对我生气？

或许看出了我的不解，苗姐的眼神也是变得越发冰冷了起来：“小豆芽儿，你明明知道我喜欢段晗。我也曾问过你的意见，你告诉我你不喜欢段晗，所以我这才鼓起勇气靠近他的。我知道我凌苗配不上他，可从小到大，我就想做一件这么为了我自己的事情，不行吗？！”

是，从小到大，苗姐所做的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孤儿院，为了我们。

虽然我不知道我自己到底怎么了，但是我根本没有办法去反驳苗姐。

而苗姐的眼中，那种不甘和痛苦，却越发浓烈了起来：“小豆芽儿，如果你不喜欢段晗，就请你直白地拒绝他，也算是给他一个机会行不行？不要一边和他关系这么密切，另一边又和卓慕梵纠缠不清。你知不知道，段晗对你的心思，不是能让你这样过来过去的糟蹋的！”

糟蹋？不，我从没有想过要糟蹋任何人的心意！

我从小到大都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情，我也感觉得到段晗对我的喜欢。可是我不知道该怎么拒绝，我又怕会伤了段晗的自尊心。我不是要在他们两个之间犹豫徘徊的，其实他们两个人，我一个都不考虑。就我这样的身份，配得上谁呢？

但是对于苗姐，这些话却好像都没有办法说出口了。我感觉得到，此时此刻的苗姐，心里头已经对我产生了一道很深很深的裂痕。何况她和段晗还发生了那样的事情，我又能说些什么呢？

张了张嘴，我发现我什么也说不出来，只能徒劳地咽了一口唾沫，这才听到自己有些嘶哑的嗓音：“对不起，苗姐。如果这是你希望的话，我会和段晗说清楚的。我对他从来都是当做朋友看待的，对不起苗姐，我不知道你们……”

苗姐是我的亲人，为了她，我什么都可以做。哪怕这样，可能会伤了段晗的面子。

但是到底，苗姐还是站起身来，而后狠狠地推了我一把，差点儿将我推倒在地：“够了！你还嫌这件事不够乱吗！？凌芽我告诉你，你现在就是做什么都是错的！我和段晗之间的事情已经无法挽回了，今后咱们大路朝天各走一边，我凌苗在你们的面前丢尽了脸面，我就算是去死，你们也管不着我了！”

苗姐最在乎的，不就是脸面吗？

“砰——”

我听到身后重重的关门声，这些生鱼片还好看地摆在盘子里，可该吃的人，却都已经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