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看一眼戚承遇,他头一次让我有因为害怕而不敢张口的感觉。
直到到了戚家,拜高堂,天地,对拜,跨火盆,送入洞房。
一进来,他便把所有人都招呼出去了,我自己将盖头拿下来,被他发现后,他似乎没料到我会这样。
有些不悦,又有些无奈的样子。
“我……”
“你……”
戚承遇:“你先说吧!”
“你能帮我去打听打听莫寻的伤势情况吗?”
戚承遇一口气立刻提到了嗓子眼,他本来也是要说这件事儿的。
可这话让我先说了,他就是莫名奇妙的不高兴。
可我又是一副正大光明,理所应当的样子,他顿时便吐不出来,又咽不下去嗓子眼的那口气。
最后,戚承遇没有给我回答便离开了,许久,莲子才进来。
“小姐,殷公子来消息了。”
我急切道:“怎么说?”
莲子犹豫道:“他让我告诉你,莫公子没有生命大碍,让你不必担心,还说,说……既然已经坐上了戚家的轿子,就别想着回头了,日后天大的事儿,也不如和戚公子将日子过好了大。”
我笑着:“他说得对,天大的事儿也没有这事儿重要。”
眼泪在我眼眶里打转,莲子担忧又难过:“小姐,殷公子说得对,你……想开些。”
我摇摇头,不一会儿,便恢复如初了。
等戚承遇来的时候,屋子里的蜡烛已经快燃到头了。
洗漱过后,所有的人便都出去了,只留我和戚承遇。
我突然就有些不知道手脚该如何放了。
戚承遇转头看我一眼,似乎觉得我这样子有些有趣,脸上缓和下来,藏了些笑意。
我脑袋极速思考着,心里总觉得要讲些什么才好。
“你帮我问的事情怎么样了?”
戚承遇皱眉,今日本该是高兴的大好日子,却因为林铂给坏了事儿。
现在刚刚心情还不错来着,旁边的人又一句话给打破了。
“殷骆不是已经派人告诉你了吗?”
我一愣,没想到他都知道了,本也是无事找事谈的,只得换个说法。
“那是几个时辰之前了。”
说完我便隐隐觉得这话不对,不应该这么说的。
果然,便听戚承遇沉着声音说道:“难道你还想时时刻刻都见着他不成?”
他的语气,怒气颇重。
我莫名有些生气起来,那日不是早就同他说过,我心有所属吗?虽然到现在,我也不知道那话到底属不属实,因为若不是今天看到莫寻为我挡了一刀。
这婚,我虽谈不上欢喜和期待,也没有多少难过和悲伤的。
现在他戚承遇又做出这幅样子了给谁看!
我一蹬鞋,便爬到**的里侧,侧身躺着,也不管他是个什么表情。
我的眼睛虽紧紧闭着,耳朵确实灵敏得很,就连他的呼吸声,哪次轻哪次重,我都清楚得很。
灯终于灭了,床的另一侧塌陷下来,被子被掀开有盖下,我睁开眼睛,一点光亮都没有,呼吸情不自禁的快了起来。
我想着要冷静,不能让身旁的人发现了去。
可越要求自己,呼吸便越急,我泄气地闭上眼睛,黑暗里,无比认真地感受着身旁人的一举一动。
感觉过去许久了,身旁的人似乎比我还安静,我也慢慢冷静下来,放松下来。
不知过去多久,眼皮终于沉了。
等身旁的人呼吸均匀后,戚承遇估摸着时间,怕已经后半夜了,他是习武之人,如果连呼吸自如都控制不了,那还怎么上阵杀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