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往面里加几个鸡蛋，多放把葱花儿，面饼卷成千层的擀薄点儿，烙的时候多刷些油，正反面烙的焦点儿，雀儿爱吃。”云雁道。

连氏笑道，“就这丫头嘴刁，她人呢？跑哪儿去了？咋一下午都没见着？”

“好像在猪圈吧。”云雁道。

“猪圈？”连氏奇怪，“在猪圈里蹲着干啥呢？小五，去把你姐喊回来，别再给她冻病了。”

小五乖乖的点了下头。

猪圈是新盖的，算是间大屋，四面有墙，有顶棚，里头是一栏一栏的隔开，每一栏都有排污槽，清理的时候可以把粪便铲进槽中，直接排出。

目前，这么大的圈里只有三头猪，关在一个栏里，其中一公一母正在做羞羞的事情，另一头母猪若无其事的哼哼叫着在食槽里拱食。

云雀蹲在猪栏对面，托着下巴“啧”一声。

“它们……”十一目瞪口呆，说看不懂，好像又有点儿明白，说明白吧，似乎又明白的不那么具体，但为啥有种面红耳赤的感觉？？？

“在配种。”云雀淡定道。

“配、配种？”十一拿手支着额头，有点儿没演看。

“就是**，通过**母猪可以怀孕，然后生小猪崽儿。”云雀以为这地主家傻儿子不懂，又解释了遍，“其实和人生孩子一个道理。”

十一：“……”她为什么可以说的如此淡然。

云雀用一种‘瞧你那没见过世面的样儿’看了他一眼，有些纳闷儿的自言自语，“这是**了吧？公的**了？还是母的**了？”

十一：“……！！”

“大冬天儿的，是**的季节？”云雀想起了‘动物世界’里经典的开场白，‘春天来了，冰雪融化了，万物复苏，又到了动物**的季节……’

所以不应该是春天才**么？？？

“咱们，回去吧。”十一实在看不下去了，俩人蹲在猪圈里，看两头猪那啥，完全没有任何愉快可言。

“总觉得，好像哪儿不太对……”云雀挠挠头，“你懂不？”

没等十一开口，她又自说自话，“你肯定不懂，我都不懂，你上哪儿懂去，这头公猪精力挺旺盛啊，我说为啥没回喂食就数它抢在最前头，吃的最多还上膘最慢，原来是运动量太大啊！”

十一表情快要绷不住了，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完全听不懂！

猪圈门没关，小五探进半个身子，还没往里走，就见两个身影并排坐着，一个托着下把认认真真的在说话，一个捂着额头，侧着脸看她。

小五想了想，又默默退了出去，并且贴心的轻轻把门掩上了。

“你姐呢？”小五折回，经过厨房门口的时候，连氏问道。

他摇了摇头。

“不在猪圈了？”

小五“嗯”了声。

“这丫头，一声不吭的上哪儿去了。”

小五面无表情。

晚上，一家人围坐在桌前，吃这香喷喷的葱油饼，喝这熬的粘稠香浓的黍米大枣粥，连氏道，“明儿就除夕了，都得早点儿起来，蒸窝窝，包饺子，到下晌就回那边儿，帮着一块儿张罗团圆饭。”

“哎！”云立德乐呵呵的咧嘴笑，他还担心连氏不想回去，正发愁不知该怎么开口呢。

“雁儿，衣裳改好了不？”她又问。

“改好了。”云雁道，“明儿一块拿过去。”

“明儿回爷奶那边过年？”云雀嘴里叼这块酥脆的油饼，用油乎乎的手指指了指十一，“那他咋办？跟大黄在家看门儿？”

十一听前半句时候还悄悄窃喜了一下，嘴角都忍不住弯起来了，听到后半句，瞬间一副惨兮兮的表情，抬头用那双桃花眼看着她，看的云雀下意识唆了唆手指。

“你那张嘴，都不会说点儿好听的，看人老实就光欺负人家。”连氏嗔了她一眼，转脸却对十一温和道，“别听那丫头瞎说，咱一块儿回去过年。”

“婶子，你待我真好。”十一露出恰到好处的开心和感激，顺便还朝云雀微微挑了下眉尖儿。

老实人？？？

云雀眨巴眨巴眼，娘你怕是对某人的误会很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