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行。”何丫头想都没想便直摇头,“那还不得三天就让憋的上不来气儿两腿一蹬啊,要找找个聋的还差不多,正好弯刀对着瓢切菜,凑一对儿……”
“噗——”云雀一口没咽下的茶水直直喷了出来,咳咳的呛了自个儿一脸。
“说啥呢,乐成这样儿?”何婶子端着簸箕进来,一瞅这两小无猜有说有笑的,乐的眼睛鼻子嘴都成一团了,利索的给包了七八张大饼子拿给云雀。
云雀忙摆手,“太多了婶子,吃不完,我娘这会儿肯定也该做饭了,我拿两张回去尝尝鲜就行。”
“两张够干啥,都不够塞牙缝儿的。”何婶子俨然已经把她当未过门的儿媳妇儿待了,而且是越瞧越稀罕那种。
……
云雀拎着一大包热腾腾香喷喷的葱油饼回家,一说又是何丫头他娘给的,连氏就挺过意不去的叹气,“你咋也不知道客气,人家给就只管拿,这都吃了你何婶子多少东西了,咱也没啥好回的,心里怪不好意思……”
“我咋没客气,不管用,何婶子非往我手里塞,少拿两张都不高兴。”云雀闻着那葱油的咸香味儿,也确实是饿了,便顺手掰下一小块儿烙的焦脆的,咔嚓一口。
“今儿你爹再打野味儿回来,拿两只给你婶子家送去。”连氏挽起袖口道,“有来有往才能长久,咱不能只张嘴吃人家的。”
“记得啦记得啦。”云雀应道,觉得何丫头他娘烙的葱油饼真好吃,外酥里软,葱花儿和油盐都舍得放,滋味儿十足,忍不住又掰了一块儿。
馋虫一勾起,嘴就这么停不下来了,没一会儿就干掉了半张饼子,油乎乎的手指扯着块儿酥皮凑到云雁嘴边儿,“姐,你尝尝,趁热乎。”
云雁正勾着头,拿着把透风的破蒲扇冲着灶膛呼哧呼哧的使劲扇的冒烟儿,闻言把头偏了下,“正忙着呐,等会儿,你到一旁去,这儿呛得慌。”
“别光顾自个儿吃的满嘴油了。”连氏瞅了眼在西屋屋檐下埋头磨柴刀的云立德,又朝上房扬扬下巴,对云雀使眼色道,“给你爷奶也送几张尝尝。”
云家,或者说村里大部分人家平时吃的窝头饼子都是杂面的,能填饱肚子,但口感却不够宣软细发,何家生活好,烙的是啥都不掺的白面饼,正适合年纪大的,牙口不好的人吃,于寻常家来说,也算是改善伙食了。
“这就去送。”云雀点点头,也不多说,连氏让她去送,她便大大方方的卷了一半的饼子,拿干净的布一包往上房送去。
自家爹娘孝顺老的本是应当,她自然没啥意见,不过是送些吃吃喝喝也是不足挂齿的,既然有宽裕的,老的嘛,该供养就供养,至少无愧于心,也让人挑不出毛病来。
至于那边儿不领情也罢,好心当成驴肝肺也罢,反正她也看开了,只当是阵耳旁风,吹过去就过去了,心大点儿也少不了二两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