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秀儿,赵氏都竖起了耳朵。
“就是进城吆喝叫卖个糖渍梅子,也没啥好藏着掖着的,再说,咱不是一家人么?”云雀儿嘴角一弯。
“首先,鲜梅子去蒂,洗干净,晾干水,然后用盐巴腌上六个时辰,之后用清水冲一下,在封进坛子里撒上银丹草,用糖渍,最少一夜,越久越入味儿。”
说完,她目光淡淡的从每个人脸上扫过。
“咱这儿又不产鲜梅子,你那梅子从哪儿来的?”赵氏最先反应过来。
“托人从南边儿稍的。”
“托谁?”
“大柳树村的郭家少爷。”
“郭家……那不是何二丫头的夫家么?!”
云雀点了下头。
云秀酸不拉叽的冷哼了声。
又是何家,整个白溪村,她最恨的就是何家姐妹几个,个个长得不如她,凭啥还都嫁进有钱的大户人家?
呸!都是狐狸精!
“南方稍回的梅子啥价?”赵氏又问。
“五文一斤,不算车马费。”
“你跟何丫头这么好,让他姐夫家给稍点儿梅子还要钱?”云立孝腿抖的跟筛糠似的,“郭家家大业大,这仨瓜俩枣也看进眼里,还说啥大善人,啧……”
云雀懒得理他。
这种人,脸大无边儿还理直气壮,恨不得把天下便宜都占尽,还觉得是别人欠他的。
“你在城里,一天能卖出去多少斤?”
“五斤。”
“才五斤?你可别蒙大伯母。”赵氏皱眉,“那何丫头不是说,一晌午就挣了好几百文么?”
“今日正好赶上大集,人多,往后就不好说了。”云雀耐着性子。
也不知他们到底是天真还是让钱财蒙了心,真觉得随便雇俩人,然后躺家里就能等着发财了???
赵氏娘家早年也做过小买卖,逮着云雀问了个门清儿,心里有些数儿后,才算是罢休。
月朗星稀,晚风习习。
连氏摇着扇子站在西屋门外,时不时的往上方望一眼。
看到门开,一大一小两个身影出来,她悬着的心不由又紧了一下。
“雀儿,你爷啥事儿?”等人走近了,她才小声问道。
“也没啥。”云雀推门会西屋。
屋里油灯豆大的灯芯跳着,小五面色如水,趴在床头不知在想啥,云雁眯着眼穿针引线。
“姐,你咋又大晚上的做针线活儿。”云雀二话不说,收走了桌上盛针头线脑的簸箕。
“姐想给你赶两双鞋垫,垫着走远路不累脚。”
云雀每天往城里去,来回一趟就是三十里地,云雁本是想给她做双新鞋,可家里的布头不够了,只能先做双厚点的鞋垫。
“咱爷奶又有啥事儿啊?”云雁抬头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