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安安静静的,除了沈小梅和沈安禾,为躲避沈老太发牢骚,都出去了。
苏辄大摇大摆嘴里吭吭着小曲儿,进了沈家院子叫声,“老婶子在家吗?”
沈老太一听苏辄来了,心里先发了虚,没敢应声,苏辄见无人答话,提高了嗓门,“屋里有人吗?”
那时,奶奶正教沈安禾纺线,纺车发出嗡嗡的响声,苏辄一提高嗓门,沈安禾听见了,停下手来对奶奶说:“奶奶,我那个表哥又来了!”
沈小梅皱着眉头说,“你纺你的线,我出去打发他走!”说着,开门到了院里。
北屋没人答话,南屋出来人了。
苏辄一见沈小梅,忙上前施礼道,“老人家安好。”
沈小梅不客气的说,“本来很好,你这一来,送来心病了。”
苏辄惊讶的问,“你看,这话从何说起?”
沈小梅冷笑一声道,“这要问你自己呀,你苏公子长能耐了,学会贩卖人口了。”
苏辄听了,知道沈老太办事不顺利,心情马上沉重起来,他稳稳情绪说道,“都是自己人,何必拐弯模角呢?你说的是张太监与安禾的事吧?”
“你还算明白,”沈小梅说,“你觉得这事是不是损了点?做人可不能这样。”
苏辄狡辩说,“嬷嬷,看来,这事你们商量过了,如果猜不错的话,您一定不同意对吧,这个我早料到了,换我是你,一时也不会答应。”
苏辄摆话起来,“谁家愿意把姑娘嫁给一个太监呢?”
刚说到这里,沈小梅就白了苏辄一眼。
苏辄也不在意,咽了一口唾沫接着说,“世界上的事?都是有两面性的,有黑就有白,有上就有下,有福就有祸,有对就有错,当然,有弊就有利,就咱家这点事来说,把沈安禾嫁给一个太监看起来不好,是一个弊端,用一分为二的眼光看,也有它有利的一方面。”
沈小梅生气,把头别向一边。
苏辄还在那里白话。
“张家家道殷实,一辈子不愁吃不愁穿,这是其他人家比不了的,再者,张家就两个男人,安禾嫁过去,就是内当家的,上无婆婆管束,下无小姑子争利,家中没有烦恼事,常言道,人生苦短,岁月悠长,人生在世这几十年,不就图个口好味,心好利,骨格皮脂好舒逸吗?张家老头六十多岁了,张太监也四十多岁了,把他们熬下去了,万贯家财不都成了安禾的了吗?这样的好事从哪找去?这就是有利的一面。”
“你闭嘴!”沈小梅气得直说出来了三个字。
“当然,这只是我个人的看法,我只所以说这些,是表明我出于好心,才促合这件事的,么么说我没安好心,着实冤枉晚辈了。”苏辄讲的眉飞色舞,唾沫星子乱飞,话说的头头是道,好像很有道理。
沈小梅听了,没好气的说,“哎呀,这么看来,我真是误会你了,望苏公子宽宏大量,别往心里去,不过,这么好的事,我家安禾可不敢高攀,她福浅命薄,恐怕消受不起,就不劳苏公子费心了!”
苏辄听了,轻蔑的一笑道,“我得见见主人的话吧,您说的,万一不是主人的意思呢?”
沈小梅说道,“反正你不怕耽误时间,你慢慢的仔细的去问!”言罢,回了屋。
苏辄被晾在院里,又喊两声,也无人答话,北屋门关着,又不能破门而入,他瞞怨沈老太不该避而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