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还有一句话，他没有说出口。

“那么殿下，是想留下她，还是想要杀了她？”

高砚青的语气极轻，面容平静，可段墨轩却从这样的语气当中凭空听出了一种令人畏惧的冷漠。

他还在犹豫，可是高砚青对顾秋落却没有丝毫的惋惜。

“她救了你的命，你眼睛都不眨一下，就想着要杀了她么？”

“如果影响到了王爷的大计，无论什么人，砚青的眼睛都不会眨一下，究竟是留是杀，看的只是王爷的意思。”

高砚青斩钉截铁，目露寒光。

那光实在刺目，比九天艳阳还要灼人，段墨轩缓缓闭上了眼睛，心中乱麻一般。

如今情势，君命难违，玉蝶既然已经下发，就相当于圣旨，除非出现了小概率事件，比如顾秋落立刻暴毙，否则她就只能嫁给太子。

他不得不承认，如果按照以往他的行事风格，除掉顾秋落是最好的办法。

可是……

他无论如何都无法想象，这双手将刀刃刺入她心脏的模样。

“就不能不放人么？”

高砚青似乎预料到段墨轩可能会不舍，他叹了口气道：“王爷，陛下之所以会这么痛快的同意，并不仅仅因为太子的恳求，他要看的，是王爷的态度，如果王爷拒绝给人，陛下便会觉得王爷不够坦**，苏大夫现在已经变成了制衡王爷与太子的筹码，而获利的人只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