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墨轩双目微狭，只听得顾秋落顿了顿又道，“但如若王爷不守信用，又该如何？”

“赌咒发誓，想必你也不会相信，可如若你真能诚心诚意帮助本王，有朝一日我成了一国之君，我便可以答应你一个要求，无论你让本王做什么，本王都不会拒绝。”

顾秋落讽笑道：“原来帮王爷办这么大的事，才答应一个要求，王爷你还真是吝啬。你之前答应我找回锦之，已经食言一次了，现在难道又要骗我？”

“我……”

段墨轩定定的看着顾秋落。

王府的门忽然吱呀一声开了，一个青衣小帽的小厮走出来道：“我家王爷请苏大夫进去。”

“知道了，这就来。”

顾秋落脆生生的答道，抬腿迈进了门槛。

段墨轩只得将胸中万般言语忍下，默默的看着顾秋落进去。

此时威风乍起，墙边的梧桐树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片片梧桐叶落下，让融融春日也陡然有了几分深秋的冷清。

段墨轩站在门外，隔着一道门槛站在树下的阴影当中，他终究没有跟上去，只是注视着顾秋落的背影穿过光与暗的交界一直往深深的宅院当中去。

这场景似曾相识，多年以前他也曾见过这样的背影，那是母后踏入西苑冷宫的样子，背影孤绝，似乎对身后事没有任何留恋。

母后那时又在想什么呢？她的悲欢，她与皇帝的种种往事，又是什么样子的？或许这些事段墨轩永远都不可能知道了。

他被记忆裹挟站在原地恍惚了半晌，忽然觉得肩膀上一沉。

他回头一看，只见一只通体黑色，头顶却长着金色羽毛的鸟儿正偏着头看他。

“这是……”

段墨轩思量了片刻，终于想起来了，那天晚上他和顾秋落一同前往段鸿逸的府上，差一点被追兵发现，万般危急的时刻就是这只鸟儿从树冠顶上飞下去吸引了段鸿逸府上家丁的注意力，让他们能逃出生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