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砚青一阵咳嗽，视线模糊而后又清晰起来。

他只听见顾秋落的声音道：“没有求生欲望的人，无论如何也是救不得的。”

原来，自己还在人世啊。

炼狱般的人世，他甘之如饴，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坚持下来的。

方才躺在地上，五脏肺腑都被毒物入侵，那种锥心蚀骨的痛苦，比自己忍受的病痛还要强烈百倍。

可是，自己还有许多事情没有交代，很多话没有说，自己的心意，也还没有来得及传达给段墨轩。

“你……真的是为了救他？”

段墨轩已经完全冷静下来，他不得不承认，顾秋落的想法是有道理的。

“跟你解释再多也没有用，现在他醒了，之后该如何护理，我也会告诉你的，现在请你将你这个朋友胸口处的伤口好好按压住。”

顾秋落毫无留恋的转过身去。

忽然，自己的衣摆被抓住了。

低头一看，高砚青正一脸恳求的看着她。

“高先生，你……你还想说什么？”顾秋落轻声问道，语气极其温柔。

一瞬间，段墨轩甚至有些嫉妒躺在地上的高砚青，是不是如果今日重病的是自己，那么她也会对自己这样温柔的说话？

高砚青现在还说不出话来，可是眼中万般不舍的神情，分明是在恳求顾秋落。

“高先生，你是想让我，救她?”

高砚青点点头，终于心甘情愿的闭上眼睛休息。

段墨轩在一边看着高砚青和顾秋落两人，他一面走上前去，按照顾秋落所吩咐的按压住高砚青的伤口，一面注视着顾秋落清理周围碎瓷的动作。

“他让你做什么？救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