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砚青虽然面色青紫，嘴唇也已经发黑开裂，但他仍然拥有理智。

他伸出颤抖的手，费力的指着自己的喉咙，鲜血从喉咙里溢出，顺着他的下巴流下。

“你是说，你现在说不出话来，但你还有很重要的事要告诉他对么？”

顾秋落皱了皱眉，心中对这个男人有些怜悯。

高砚青身上有股倔强的劲头，这样的眼神，只有经历过死亡的人才能拥有。

这样的眼神，只有同样经历过死亡的人，才能够理解。

死不可怕，可怕的是再也见不到在乎的人，再也无法传达自己的心意。

这是比死遗憾千倍百倍的事。

“高先生的心思我明白，但是王爷现在已经出门去帮你找药，有什么事情也要等到他回来你再告诉他，你一定也不想带着这些秘密离开对吧，那就配合我，坚持下去！”

高砚青抬眼看了顾秋落一眼，眼中透出信任。

这个女人手持锋利的瓷片，正对着他的心口，可是高砚青竟然觉得，心情从来没有这么平静过。

他们两个之间形成了一种心照不宣的默契。

顾秋落深吸一口气。

瓷片刺入的力道和位置都不允许有一点点差池。

如果偏了一点点，或轻或重都会碰到大动脉。

这样不但无法排除淤血，给高砚青解毒，而且还会让他血崩而死。

顾秋落先用手指按了按，正准备刺下去，高砚青却忽然张开嘴，神情急切，似乎是想要说什么。

“高先生？”

顾秋落额头上冷汗直下，病人激动会加速血液流动，根本不利于排除淤血，还有可能加速毒药的扩散。

高砚青拼劲全力抬起了手指，指向暗室的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