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墨轩越开越觉得不对劲，上去一巴掌打在顾秋落的肩膀上。

“苏暮雪！”

“……”

顾秋落茫然抬头，逆着光只看到了一个漆黑的影子。

“你是来带我走的么？因为我害死了自己的孩子，所以遭报应，现在我也……”

“你在说什么疯话！苏暮雪，出了什么事你倒是说啊！”

段墨轩抓住了顾秋落的手臂，可是面前的女人双目无神，两只眼睛完全没有焦距，只是默默盯着虚空中的某处。

简直就像是中邪了一样。

段墨轩顺着她的视线望去，只看见一艘小船在打捞着什么。

隔着十丈远都能闻到一股腥臭的腐肉味。

被打捞出来的东西似乎是个人形，可腐烂程度过于严重，根本分辨不出本来面目。

段墨轩一低头，这才发现，地上有几件小孩子的衣服，因为被河水浸泡已经失去了本来的样子，可是仍然能够隐约猜到，这是个四五岁孩子的衣物。

难道说……

苏暮雪的孩子被淹死了？

可是仅仅凭借一个认不出人份的尸体和几块破布，真的就能这样确定么？

段墨轩眉头一皱，俯下身来道：“你先别着急，你确定这是你儿子的衣服么？”

顾秋落眼泪汪汪，连声音都变了调。

“这个针脚，这件衣服，是我亲自给他缝的，我记得很清楚，是贴身穿的一件小衣裳，如果不是遭遇了以外，他绝对不会脱下来的……”

“那也有可能是他换了衣服，或是被其他人带走，让他脱下了这件衣服，你……”

段墨轩还没来得及说下一句话，顾秋落便一下子栽倒在地上。

簇新的裙摆被污泥染脏，整个人看起来又像是那天误打误撞闯到段墨轩暗室里的女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