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秋落心里清楚，自己身上拥有苏暮雪的部分记忆，和全部的医术，自己也暗暗发誓一定要帮助苏暮雪完成心愿，替代她活出该有的样子。

而现在的自己，却因为自保不得不否认这个苏大夫的身份。

这样东躲西藏，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

得到了苏暮雪的医术，但更重要的，总有一天顾秋落要不得不面对起苏暮雪所做的一切事情，造成的一切结果。

无论好的还是坏的。

顾秋落深吸了口气道：

“是，我是苏暮雪，可我也不是苏暮雪，恐怕这件事一时还解释不清楚，不过如果先生的病是因为苏暮雪而起的，我愿意替她道歉，为她弥补。”

高砚青不动声色，只是定定的看着顾秋落。

眼中不辨喜怒，也看不清真实想法。

顾秋落这才发现，原来真正城府最深的，竟然是自己面前的这位。

她没有办法，只能硬着头皮把话说下去。

“高先生，我想……我想问你一件事。”

“问我？”

高砚青显得有些惊讶，但却没有生气，他靠在椅子上微微笑着，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我还有一肚子话想要问苏神医，想不到被先将了一军呢，说吧，神医有什么想问在下的，在下定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说着，高砚青也给顾秋落递过了一杯热气腾腾的茶水。

不知道有毒没毒，可是顾秋落强迫自己接过茶水一饮而尽。

茶汤滚烫，灼烧着她的肺腑，可是她却觉得自己比任何时候都更清醒。

如果高砚青想要杀她，大可以在她没有醒之前一刀结果了她，可是他并没有这样做，这就说明，至少现在他留着自己是有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