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鱼微微侧头,一眼看到顺着她眼角滑落的眼泪,她就那么目光直直的看着上方,眼睛都不眨一下。
甚至情绪都没有丝毫的波动,好像在叙述着别人的事,“也因此,我没少吃苦头,他们一家霸占了一切能霸占的,却还一脸施舍的给了我一个王府,后来我才明白,那也是我母亲苦苦哀求才得来的。”
“知道吗?我从六岁以后只见过我母亲三面,十几年了,我才见过我母亲三面,你知道为什么吗?”
朵兰说着轻笑了一声,“相信你这么聪明一定也猜出来了,就是在用我们母女的安危做威胁,叫我们不要轻举妄动,而且我们还得感谢他,留我们一命苟延残喘。”
唐鱼知道她不需要自己说什么,她只是安静的听着,人生不易,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不得已。
“呵!”朵兰又笑了一声,狠狠的擦掉眼泪,“没趣,不说了,来,我们喝酒,说好了啊今夜不醉不停……”
夜色苍茫,一抹白色的影子如鬼魅般的从外面跃进朵兰王女的府邸。
昏黄的灯光从八宝格的窗棂里透了出来,一双人影亲密的靠坐在一起。
带着几分醉意的声音偶尔漏出窗外。
那原本就要离开的身影就顿在了原地,死死的盯着那勾肩搭背的两个人,久久没动——
宿醉的下场就是早上醒来还头昏脑涨,浑身无力。
满满的阳光铺满了整个窗子,让人一看今日就是个好天气。
只是时间一看就不早了。
唐鱼揉着头看到原本在炕中间的小桌子已经被推到炕尾,一片狼藉。
酒坛东倒西歪的摆的到处都是,那只酒樽在桌子底下倒着。
她抽了下嘴角。
转头见朵兰趴在那儿睡的和死猪似的,顿时踹她一脚,“快起来!”
“唔……”
朵兰哼唧一声,转了个脸。
唐鱼晃了晃沉重的头下地准备回去洗漱。
朵兰发出痛苦的呻吟一点点的爬坐起来,“我说鱼啊,你可真能喝,昨晚差点被你喝死啊……”
“你失忆了吧?这种喝嗨到没够的也就你能做的出来。以我的优良品德绝对是那个适可而止的那个……”唐鱼穿上靴子起身斜了她一眼就出了门。
朵兰揉了下酸痛的脖子一眼看到桌上那几个酒坛子,嘀咕,“我的酒品一向很好啊,我谨慎了这么多年,不可能在这个时候放纵自己……”
唐鱼带着一身冷气的回了屋,洗漱用品都在他们的这间房里。
不知怎么的,让她有些矫情起来,有那么些不自在。
尤其是她进来了,他连头都没抬一下,只那么闲适的歪在一边翻着那本快要烂掉的书呃……好像换了一本?
她有那么几分心虚,就好像背着自己的男人出去和野男人鬼混的心虚法。
呸。
唐鱼心里吐了一口,他和她只是利用关系。
况且她现在就是个炮灰。
再者说,她又没做什么,心虚个毛线啊。
想到这里,唐鱼连话都懒得说了,直接拿了牙刷准备刷牙。
“满身酒气,喝了多少?一会沐浴三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