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显然不是追风用银针所为,中原的毒药也不会有这样邪门的功效。
这是……
“和巫蛊脱不开关系。”墨如凉淡淡地说道。
墨如凉的心思再次和她不谋而合,秦婉面不改色将小虫子装进了随身携带的香囊里,这一幕也落在了墨如凉眼里,他的思绪却不在此处。
他在带秦婉来确认前,就派探子去打听近期进入京城的苗疆人士。
“报!”只见一人持着火折子,在墨如凉面前跪下。
“说。”墨如凉见他凝重的神情,便知此事已有进一步的线索。
“属下探到,一月前皇后接待的远方亲戚,正是从苗疆而来。”
等等,皇后八九不离十是那个幕后黑手。
只是,她要害玉王并把责任推给凉王的缘由……
秦婉立即问身边的墨如凉:“只有两种可能,是争权,还是另有隐情?”
墨如凉很快理解了她的意思,“父皇如今身患慢疾,曾有意立储。”
他顿了顿,又说道:“七弟的生母与皇后关系向来不好。”
秦婉略一思索,就轻易地将线索统统串了起来。
陛下近来因有恙在身,在各派朝臣的劝说下渐有立太子之意,墨如凉大概是不屑于要这个皇位,玉王却是个积极的苗子。
皇后膝下的皇子尚且年幼,无争储的能力,她不甘心太子非己所出,又因七玉王势头正盛,心有忌惮,则用巫蛊害死玉王嫁祸到墨如凉身上。
这是个一箭双雕的妙计,可惜细节不到位,皇后千算万算,没算到他有一位非凡的侧妃。
秦婉当机立断,将她的猜想说与墨如凉听。
墨如凉看着自己的猜测和秦婉慢慢重合,他望着眼前这个娇小玲珑的女人,到底还隐藏着多少令他惊喜的秘密?
只是皇后……
他不禁暗了眸子。
他仍然记得那幼小的孩童,在暴雨夜淋湿满身,顶着一头湿发走进母后的宫殿内。
风呼呼作响,树叶张牙舞爪的影子投在窗纸上,他呼唤着“母妃”,回过身,看到一具长发遮面的尸体,陌生又熟悉的女人身上的血染满白衣,他多希望这是梦,多希望自己能尽快醒来。
墨如凉强行将自己从回忆里抽身,“事不宜迟,你随我去禀告父皇。”
这件事非同小可,秦婉点点头,谁知后者直接扯住她的手,拉着她走出密室,留下一脸见了鬼似的神情的凉王府密探。
“……”秦婉和墨如凉表面上夫妻牵手,好不郎情妾意。事实上是墨如凉用力握紧秦婉的柔荑,而秦婉不甘示弱,五指紧掐他的手。
墨如凉眼也不眨,牵着这个女人的手,给他一种温柔的安全感,仿佛幼时母妃给他的感觉一样,然而在那个漆黑的雨夜,他触碰到了母妃冰冷的尸体。
另一方面,秦婉很不爽。
该死!这凉王爷是不是有病啊,做个戏而已,至于那么敬业,从秦府一直牵手牵到玉王府吗?
这时,高高的屋檐上突然跳下一名暗卫,他看到这样的秦婉和墨如凉也面无表情,恭敬地向二人行礼后说道:“王爷,后宫传来消息,安昭仪在太和殿前认罪,承认自己下蛊谋害玉王,趁人不防,服毒自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