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药时,火辣辣的灼痛令新月忍不住呻吟着,到最后直直委屈的哭起来。
如意心疼至极,心中的疑问,却最终没有问出来。
如意将这股无名火,莫名的就撒到了景歌身上。
本来与她的床榻相隔甚远,她却偏偏跑到景歌床榻旁的柜子里,东翻西找,将景歌的东西悉数的扔到地上,一时间,地面杂乱不堪。
“你这新来的可真不知好歹,没见新月姐姐受伤了嘛!还不将你柜中的药粉贡献出来,给新月姐姐上药!你如今在**杵着跟个木头一样,作甚!”如意忍不住大叫大吼起来,一手掐着腰,一手指着景歌的鼻尖,尖声骂着。
景歌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的抬起眸子。只见那一双眼,宛着两颗墨玉,漆黑的蒙上今日雨后的一层水雾,那眼神看起来朦朦胧胧的,让人一眼看不真切。
“你看我做甚!”如意从来没见过厚颜无耻之人,这样与她说话,她居然还是默不作声。
只是默不作声的,也确实让她感觉到一丝丝微微的无端震慑。
景歌一头长长的的黑发被悉数解开,拂在她的脸庞,垂在胸前,反射着灯光的金光,浑不似真人。
面对如意的反问,景歌微微眯了眯眸子,霎时变成子夜寒星一般,清冷凌厉之后,藏着杀气!
如意不自觉的向后退了一步,她从来没有见过那样的可怕眼神。
最后还是新月发的话,看来今日的行为就是景歌派人所做,否则她现在为什么如此气定神闲?
最近自己也老实的很,并未惹是生非。若说惹事,不过也是随便羞辱了她几句罢了。
“如意,在宫门里,我们不要惹是生非。你快过来继续给我擦药吧。”新月恳求道。她真是怕了,连声音里都是微微的颤抖。
景歌看着地上的一片狼藉,也没有去理会,三日后,她就要搬离这里了,去往新的住处。
其实,她心中也好奇,这新月除了得罪自己,还得罪谁了?自己还没有出手,她便造成了今天这个惨模样?
呵,也罢,别人打她一顿,自己也好出气。若是她出手,恐怕新月毕竟半条命都得折在自己手里!
第二日,新月便哭哭啼啼的找那个侍卫抱怨,添油加醋说了她的遭遇!她抬了抬被纱布紧绷的,已经断了的手腕,嚎啕大哭起来。
那侍卫很是心疼,将其搂在怀中,却也无奈——敢在皇宫里横行作乱的,除了西厂,还有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