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宋府的家宴上只剩下宋柯,胡氏,和景歌三个人。更无之前宋如善等人的指桑骂槐,冷嘲热讽了。
宋如瑜的母亲沈氏,因女儿的离世,也是郁郁不得,只剩下半口气吊着,日日在屋子里待着养病。
菜,都是一些京中名菜,胡氏和宋柯对景歌颇为照顾。当真是换了一副光景,景歌这饭吃下去也无忧无虑,格外香甜。
“景歌呀,在宫中若是不如意,就尽管回家来。我虽然不是你亲生母亲,如今却也是宋府现存的唯一女主人,该给你撑腰时,定会给你撑腰的。”胡氏笑着说道。
还别说,人靠衣服马靠鞍!若不看出身,单单都穿着当家主母的服饰,胡氏的气质未必就比大夫人的差。
“是啊,没了其他人的打扰,我们终究还是一家人!来,妹妹,吃块红烧肉!尝尝味道,和宫里的相比,是不是家里的更好!”宋柯给景歌碗里夹了一大块红烧肉。
香气扑鼻的肉香味儿,景歌确实陶醉,她点头:“闻着味道,也是家里的好!多谢母亲和哥哥疼爱。”
景歌哄起人来也叫人喜上眉梢。为了顾及胡氏的尴尬,这声母亲叫得虽然不是发自肺腑的真情实意。却也干脆利落,让人面上过得去,心中更暖暖的。
胡氏和宋柯实在挺惊讶,想着景歌若是能唤自己一声大夫人,也就心满意足了。
没想到她直接脱口一声,母亲!倒是在其他人面前,给足了她面子。
胡氏面上高兴,心中更加兴奋。想着以后多对这丫头好一些,做一个母亲应该有的样子。
其乐融融的晚饭过后,回到锦景阁,景歌就迫不及待地把信拆开。
她还是想在看过之后,理理思绪,亲笔给魏祁写一封信过去。
这几日都未见到他人,心中的大石头终未能落地。
可惜看过以后,她便再没了退婚的打算。
拆开第一封是早先写的。是关于陈宇明在西厂大牢中,并没有丧命的消息。
不过信中暗暗表明,若想从田禄升手中救人。当真比登天都难。除非将他的势力全部连根拔起,方能得救。
景歌放下心来,目光透过窗棂望向天边挂着的月。秋天以来,白日与黑日,时间已经一般长。这月亮爬上树梢的时间也早了一些。
她感叹,陈宇明还真是个硬骨头。愣是在西厂大牢里足足撑了这么多天。看来,田禄升并不想让他就这么快死去。莫非是想用陈宇明调调其他的诱饵?
不过,活着终究是好事,终有一丝希望,明日就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陈雪儿!
这第二封,便是她与他的婚事了。笔墨的深浅都各不相同,很明显,这封信,是魏祁分好几次才完成的。
看着篇幅也很长,足足有四页纸,写得满满当当。看着字迹,横撇竖捺,有的地方墨水颇浓,定是笔尖停留于纸上时间过长,才会形成的独特浸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