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歌伤的虽不重,但怎奈着箭矢上有毒,伤口已经发炎而且额头滚烫。
她见西厂人不让自己走,不明所以,而胡枫还如此好心的把伤药送给她,就更加百思不得其解了。
她发了一身又一身的冷汗,身上也一会儿冷若冰霜,一会儿热如烈火,一会儿又如千万只蚂蚁撕咬着身体,很是难受。
她从袖中拿出胡枫给她治疗伤口的药,扔在一边,西厂的东西可万万不敢用。
她刚刚发现这西厂魏大人的一个惊天秘密,他就如此殷勤,送上这药,恐怕是要灭口吧。所以只是拿起凝月楼房中的酒,嘴里含一口,吐在自己的肩头上。
“啊……”她忍不住叫出了声音。
随即痛苦的叫声便被她封在倔强而紧闭的双唇之中。
很快,断线的血珠沿着伤口滑落,滴落在地化作一朵艳丽的血红花朵。一滴,两滴。血色玉珠已变成一道血流顺着手臂一直滑向手心。
她艰难的给自己包扎好伤口,更艰难的褪去衣衫,上了床裹好了被子。
被窝中,她独自忍受这伤口带来的痛苦,可是没办法,没有人能来照顾她,她只有咬牙坚持,如果挺过去就算她命大,如果挺不过去,她也不会埋怨任何人,这就是老天爷给予她的命运。
她做了一个很长的梦,这个梦长到把自己十六年的点点滴滴,全部梦回了一遍。那些快乐的日子仿佛就在昨日,那些痛苦的曾经还时刻留在眼前。
她无意识的从眼睑流出的泪打湿了枕头。她十分想父亲母亲,想着当年的将军府,好想让他们回来。
“爹,娘,我想你们!”
“我一定会好好活下去!”
“活下去!”
此时的魏祈已经走出了凝月楼,可是他好似想起了什么,停下脚步,回身又走回了凝月楼,询问淼淼姑娘身在何处?便马不停蹄赶往了她的房间。
景歌此时面色惨白,可又因为伤口化脓引发高烧,所以两个脸还微微有些泛红,她粗粗的喘着气,虽然两只眼睛是紧闭着的,但是里面的眼珠却在不停地乱动,一双似泣非泣含露目,泪水不断从紧闭的眼里流出来。而且眉头紧锁,额头上还有细密的汗珠。她的嘴唇开始泛白,和她的眼睛一样,也在动着,一开一合,好像在诉说着什么,魏祈走近才听清她口中一直喃喃的是好冷,好冷……
魏祈看到自己送给她药还原封不动的放在那里。看来她心有芥蒂,更是不放心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