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桌的老男人,一口黄腔儿,拿着猥琐的招子直往女子的臀部看去。
那女子娇笑一声,伸出半截细白的柔夷,捂嘴笑道:
“肉白相见?有哇——相公,北桌要一份肉白相间呢~”
这话飘入秦深的耳中,莫名带了些熟悉,她只是一时忘了,再哪里听过这个声音!
很快上菜了。
一个穿着粗布衣服的男人,高卷着袖子,端着一盘碎豆腐摆上了桌子。
“肉白相见。”
他声音低沉,带着冷冷的警告意味。
老男人见这盘豆腐,知道被骚娘们耍了,本还想借故耍泼,却对上了伙计阴冷的眸光,吓得头皮一麻,慌乱道:
“不、不要了!”
他匆匆丢下了几个钱跑了。
老板娘嗤笑一声,叉腰转过了身,对着茶棚里众人道:
“你们——谁还要肉白相见呀?”
哪里还有人敢放肆,纷纷付了茶钱,灰头土脸的离开了。
一时四散干净,赶车的小伙儿才安置好马车,这时,只有秦深一人还坐在茶棚里。
她愣怔在原地,没想到在这里碰见了他们两个人。
玉娘和太簇。
玉娘对于秦深的出现并不惊讶,她娇柔地往太簇身上一倚:
“如何这般看着我?可是这粗布裙不配我?穿惯了绫罗绸缎,我觉得这一身,反倒更添几分味道呢。”
她撩摆着裙裾,卖弄**。
玉娘心情不错,可边上的太簇却一脸淡漠——
像是心事重重,有很多话想说,却犹豫万分,不知道该不该这么做。
小伙儿发现了秦深的不对劲,阔步要来茶棚找人。
玉娘瞥了他一眼,笑着嗔怪道:
“这怎么还有个碍事的?边儿去!”
她素手一扬,手中的锅铲飞了出去,击在小伙儿腹部,逼着他弯下身。
等着他熬过痛楚,再抬头要理论的时,面前的茶寮已经空空如也,没了半个人影。
包括秦深在内。
……
秦深被带到了镇上的一处三合小院。
院子虽简陋了些,可里头装点雅致,处处讲究。
看起来只外头门面儿破旧,房间却绣蟒堆引、古玩玉器、连茶壶杯盏,也是青瓷白釉,官窑烧出来的一等品。
玉娘拉了绣凳与她坐,素手添茶,笑着道:
“有些事儿我虽是女子,可知晓的却不如他多,你们慢慢聊,我去做饭。”
言罢,玉娘掩上了门,把太簇留了下来。
太簇还立在门边,满脸纠结之色。
秦深还是了解他的,他性情耿直,心里只听一个人的话,遵从命令,非黑即白,很少需要自己作决定,去考虑很多事情。
所以这种纠结之色,几乎很难出现在太簇的脸上。
她想,他是真的有事要与她说的。
耐下心,她也不催促,只是想缓和气氛,浅笑道:
“你和玉娘倒成了一对,这是你们买下的院子么?”
太簇点了点头,坐到了秦深的对面,看着她隆起的腹部,他心思更加沉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