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槐君拿起毛巾,替她擦拭头发上的水渍。
随后,又剥下了她身上像海带一般皱巴巴的亵衣,重新帮着披上了干净舒适的里衣。
秦深本还有些不好意思,但比起方才两人做的事儿,这会儿也心态麻木,随他去了。
她盘腿坐在软塌上,边上是新切的甜果。
拿小竹签插起一块,丢进嘴里,凉悠悠、甜腻腻的。
卫槐君把玉坠子解了下来,绕道她的身后,替她戴了上去,笑道:
“表现不错,奖励给你了。”
秦深低头看去,心中无奈:果真为了这个玉坠子,真是豁出老脸老命去了!
卫槐君挨着她边上坐下,懒懒靠在了榻上,斜睨了一眼问道:
“天色不早了,你还不回宫去?不如我替你脱了宫籍,索性出宫来吧?”
“不成!”
秦深一听说时辰不早了,便准备下床趿鞋,换衣服回宫去。
卫槐君见其火急火燎的模样儿,伸手拉住了人:
“倒也没那么急,把瓜吃了,等下我送你回去。”
秦深重新坐了回来。
既说到留在宫里这件事,她心里有些话,也很早便想问了。
只是一直没勇气开口,生怕自己的要求,在卫槐君对弈的布局中,是一件让他十分为难的事儿。
“惠王,我是说虎子,你们真的要拱他坐上太子之位么?”
卫槐君眸光坦然,凉薄开口:
“是的。”
秦深早该知道是这个答案,颓然的低下了头。
“人人都说皇帝好,可我看着却不好,本就是呱呱落地农家的娃娃,怎就变成太子了呢,他还那么小,与你们来说,只是一个摆布的棋子而已。”
卫槐君抚上了她的后背,轻笑道:
“你想要的我都明白,只你记住,我与皇后不是一路人——虽然眼下我与她目的相同,可骨子里我要办的事儿,却不单单只这么一个太子之位。”
“你、你想做什么?”
秦深扭头过去,对上了他沉色的眼眸。
卫槐君笑而不答,只转了话锋,反问了一句:
“你会相信我么?无论我现在做了什么,将来,我一定把他平安交到你的手里,不会让他沦为皇权争斗的牺牲品的。”
卫槐君从没有与她许过什么重诺,他行事乖张剌戾,自我为尊,不需与人解释,更不需承诺什么。
今时今日,为了她的感受,他肯说下这样一句话,她心里是欣喜惬怀的。
“只当太子,不当皇帝?”
她虽还是不太明白卫槐君想做甚么,但本能的已经相信了他。
卫槐君半阖着眸,掩住了其中深藏的心思,轻笑着点了点头。
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
“走吧,是时辰该回宫了。”
“好。”
秦深换了身衣服,挽好了头发,与卫槐君同坐大鞍车,离开了滩头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