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为什么是空的?
边上的沈柔也吓了一跳!她凑头来看,跟着摇了摇头:
“怎么会这样,我虽不怎么打开,可也从没有人动过它啊,如何就没了?!”
秦深眸光一黯,扣在匣边儿的骨节,泛着阵阵青白之色。
她和温琅琅之间,永远隔着老天爷的戏弄,也不知何时才是个头?
但天意如此,既成全了她的这番执念——
那么无论如何,这个宫,她是进定了!
*
东厂提督府,农家院。
卫槐君长身玉立,站在月华如水的院中。
院子里的老槐树,投下一地斑驳的树影,它们随着夜风轻轻摆动着。
他低头看向捏在手中的钱袋,看着蹩脚的针线,尚未来得及绣完的花样儿,若有所思。
……
过了一会儿,突有一道人影几个纵跃,从屋檐飞身落下,跪在了他的身前。
太簇将一样东西高举过头顶,沉声道:
“禀督主,查过了,这里头的纸用了罗纹生宣,墨有股陈年松香,来自歙州。”
卫槐君眸色一沉,心中十分明白——
这两样东西,来自十年前的陇西王府!
“拿给我。”
他一抄手,纸本已落入他掌中,掀开封皮,粗略一扫,竟是一个字也不认得。
“上面写了什么?可有查到?”
他从头翻到脚,都是一些鬼画符,可与天师描符的又不一样。
卫槐君又细细翻看了一遍。
有些符号重复出现,不像是随心乱画得,倒像一种密文暗书,或者说是一种文字。
他曾见过西域人的书册,虽不大一样,但是异国文书,这点毋庸置疑。
“有去四夷馆查过么?那里翻译各国文书,可有人认得?”
卫槐君将封皮合拢,丢在了一边的茶桌小几上。
太簇低下了头,愧然道:
“属下无能,摘抄了部分一一比对,蒙古、西番、西天、回回、百夷、高昌、缅甸,无一吻合。”
“再找。”
卫槐君凉薄开口,眸色森然。
“是,属下领命。”
太簇一抱拳,躬身退了下去。
人退下后,四下寂静无声,偶有几声黄狗的喘吠声传来。
他的目光落在了那本册簿上,沉沉抒了一口气。
再度仰头看向夜空星辰,见紫微星弱,帝星灰淡——
手指轻动,掐指一算,终是长抒了一口气。
没时间了,这场不得因果的儿女情长,也该先放放了。
他转过身向堂屋走去。
投在青砖上凉薄的身影,叫月光拉得寂寂纤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