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75 李代桃僵(1 / 2)

黑衣人见卫厉吃下了鸩霜,门外趵趵脚步声几乎快到了耳边,他眸中寒意一起,一个手刀劈在了秦深的后颈上——

秦深吃痛,猛然跪倒在地,眼前发黑昏沉,险些晕厥过去。

黑衣人果断将她捆了起来,用布块塞进了她的口中,冷冷道:

“你虽是霭柔的人,但卫戚身为一军主帅,毒杀他的罪名必须有人承担,我不会让他们现在杀了你,把你留到祭旗那日再杀,多活两日,算是你我同为一主的情谊。”

“呜呜——”

秦深尽力挣扎着,心如坠深渊,她到底年轻了一些,低估了建州人的心狠手辣。

不过,唯一令她庆幸的,是她骗卫厉吃下了鸩霜之毒!

不用多久,他就能为戚将军抵命去了,卫厉死了,这场李代桃僵没法儿继续实施下去,那么历史的轴轮必定改变轨迹,不再通敌叛国,没有坑杀袍泽,那她也不虚此行了。

卫戚的尸体被偷运了出去,而这个时候,众人也回到了中军大帐。

毛副将脸色铁青,眼眶熬的血红,他手持着腰刀,跑得气喘吁吁,没能亲手抓住方才的黑衣人,他懊恼着狠狠捶在了胸口上。

小槐君跟在他的身边,看着躺在地上的“父亲”,垂在身侧的拳头紧紧握了起来。

他并非接受不了卫戚的死,行伍之人,早将生死看破,可他接受不了的,是父亲没能死在疆场上,而是在女人的胭脂粉酒中,暴毙而亡!

有人侮辱了他最敬重的人,就像一个耳光子,又重又狠的抽在了他脸上。

李丞守在卫厉的身边,见人都回来了,却不见抓回凶手来,他一跺脚尖声道:

“如何呀?这么多人,在自己的营地里抓一个人都抓不到么?”

毛副将闻言,把一块腰牌扔在了地上,冷声道:

“是建州的宗室皇亲,看他武功身法一流,我怀疑是霭凌风,建州第一高手。”

“太过分了!不是提出和谈了么?这个当口却派人混进军中蓄意毒杀,他们根本没有和谈的心——那个舞姬我审问了,大约也是霭凌风的同党,我已拿下,待我们发兵讨贼的时候,拿她祭旗,以慰卫将军在天之灵。”

李丞借坡下驴,一改往常怀柔的态度,对建州人恶语控诉了起来,恨不得当即发兵十万,奔袭敌方大营,为卫戚将军报仇去。

小槐君听了这话,抬起赤红的眼眸,看向了被捆束丢在一旁,连话都说不出秦深。

一开始愤怒悲恸的情绪过去,他渐渐冷静了下来——她不可能做这样的事,这种盲目且自信的信任,他自己说不上原因,却是藏在骨子里的东西。

但现在众人激愤,他又年纪太小,说的话没人会当真,他唯有先按捺下来,静观其变。

“监军大人,我自请骑兵五千人,连夜杀去建州大营,不剁下霭祖尔的人头,我誓不为人!”

毛副将铁血肃穆,悲愤交加,他抱拳立刀,向李丞单膝请令。

“诶,毛将军之心,咱家也能体谅,只是现在——”

李丞的话未说话,却听咳咳几声响,僵死在地上的“卫戚”突然活过来了!

包括秦深在内,众人皆是吃惊不已!

卫将军,居然活过来了?

那个傻吊,居然没有死!

秦深惊讶的抬起了头,盯住了卫厉的一举一动,见他装模作样的死而复生,在掌心咳出一粒毒药丸来,她当即明白过来——

他方才根本没有吞下鸩霜,而是用障眼法骗过了她和霭凌风!

该死,她竟然忘了他原就是个江湖术士,最擅长骗人之术了!

卫厉虚弱的扶着银枪,坐躺了起来,他拿捏着卫戚的神态、语气,淡淡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