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状况,让文琅陷入为难的境地,他一时很难再想出别的法子,能自发的让村子里的人尽数离开。
究竟是谁!
巧合?还是故意?
“不管是时疾还是有人下药,都不宜留在滩头村里,小妹你收拾一番,咱们带着大伙儿离开,先进城找个地方瞧大夫——”
文琅没了法子,只能先把西林院子的人送走。
谁料他话未说完,另有人闯进了西林院子,堵住院门,一个都不让出去。
“不能走,作祟祸害了全村人,现在就想跑路了?”
廖梳杏站在门外,冷冷的眸子对上了秦深的,其间挑衅意味,不加隐藏。
在她身后,跟了不少脸色青白的村民,他们怨愤难当,手里提着家伙事儿,一副给廖梳杏撑腰的架势。
秦深一一认过,这些村民都不是她的佃户,大多是在赔付款上栽了更头,却因为人品问题,没有佃到秦深山地的村民。
他们素来对她皆有抱怨,此番受人一挑拨,头脑一热,便跟着杀过来了。
“廖梳杏,你想干什么?”
秦深面色如常,缓步从文琅的身后走了出来,站在了廖梳杏的跟前,坦然直视。
她目光中的轻蔑和不屑,令廖梳杏气愤难当,接话道:
“文娘子命格太硬,与村子相冲,大家且看看近些日子出的事儿,有哪一桩,哪一件不是因她所起?赔付款的事儿,咱们全村惨的不行,就她狠赚了一笔,在家躺着数银子,她自己老娘被她克的,生下孩子是个兔唇怪胎,现在,大家上吐下泻,她却好端端的站在——你们说说,那么多事都不蹊跷么?”
众人在身后附和的点头,有人站出来大声道:
“俺们本来还不信,要不是天师出来说话,俺们还不知道,这么个祸害就藏在咱们村子里呢!”
跛脚天师?
秦深闻言,与文琅对视了一眼。
这个所谓的天师,不过是拿钱办事的江湖术士,当初既能为文琅所用,扳倒了监督河堤的王起子,今日他也能为廖梳杏所用,胡乱诹话,用命格诬陷,让她为所有村民的不如意买单。
“正是我说的。”
跛脚天师一身道袍,手里掐着剑诀,挥着雪白的拂尘一步一拐的走进了院子里。
可他抬起头,跟文琅对上了眼儿,整个人瞬间变得尴尬起来,原先拿捏的仙风道骨的腔调,这会儿也十分勉强,但既然人来了,他也只好硬气头皮,清了清嗓子:
“咳、咳,要解这里的阴煞可解,必须将这个妇人——”
他话未说完,文琅却已不知何时走到了他的身后,弹指间,便封住了他周身几个穴道,令他口不能言,身不能动。
“天师,您在城中素有威望,治河筑堤一事也是您入世化解的,这阴煞如何破解,您可得说明白了。”
文琅挟持着他的手臂,半个身子隐在他的身后,再开口的时候,俨然是跛脚天师的声音:
“没什么大关隘,只要请文家娘子在元月前离开滩头村,往别处避一避,阴煞自解。”
秦深在边上瞧的分明,这显然是文琅模仿出来的声音,而他竟想她暂时离开?
廖梳杏不明白为何天师临时换了词儿,忙上前一步,眼神暗示:
“天师,她是罪魁祸首,不应该立即处死么?”
文琅的眼眸冷淡了下来,用跛脚天师的声音冷冷道:
“阴煞只可避,不可逆,杀不得,不过你与她血缘相近,或许用你之身殉煞,倒也是个法子!”
廖梳杏哑口无言,气得杏眸圆睁。
她只觉身后村民无比信任跛脚天师说的话,现下,看她的眼神也阴森可怖了起来。
一跺脚,她狠狠剜了一眼边上秦深,然后扭身逃离了西林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