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劳忙碌,日子过得飞快。
西林院子的院墙已经砌好,灰青色的石基、青砖墙、青瓦顶,加上一溜儿长而高的院墙,古朴大气,让人瞧着十分心安。
往里头看,不过五六日时间,东西两厢的立柱也打了起来,只等上梁之后再垒墙盖瓦,那样大体的房子便造好了。
至此后,多是些匠人的细活儿,什么雕版门窗,打柜做椅,便是盘炕也是一道要紧的活计。
后续的工程都在山子手中攥着,有他监工打点,秦深很是放心。
渐渐的,她把关注力都移到了后院去了。
后院已初具雏形,里头一溜矮房已盖了青瓦,这些房子用来做阉割房,其间设计全是由秦深自己来的。
一间间隔断严丝合缝,每一间的窗户只留下小口,用厚重的油布糊着,尽量做到了密不透风。
隔间里的木板床是特制的,除了固定手脚的锁扣,还有翻转机关,床下也有一个屎盆屉子,不散味,不外溢,种种设计都是为了阉割后大小解能方便一些。
还有床头边有各色架子,能悬挂竹筒引流,不必起身便能喝到干净的水了。
毕竟往日只是用一个蒙皮的球上插上麦杆,要喝水,得自个儿起来从床底下拖出来,它又跟屎盆子放在一块,沾屎淋尿的,好不叫人恶心。
除了阉割房,还有秦深最在意的洗浴房。
特大的浴桶是定制的,城里头的杂货铺还没这么大的,秦深托了木匠师傅自己搭板废了十来天的功夫才做好。
在木桶上,她特意关照,需要有个引流的机巧处,为得也是进入灵泉空间后,把灵泉水引到另一处低矮些的池子里。
这样省事了好多,不必似往日争分夺秒,用竹节罐子拼命取水挂在脖子上,一趟又一趟的带出空间了。
秦深和蓉娘在院中巡视,她望着高起的院墙砖房,心有所慨:
最初的时候,她为了五吊银子嫁来这里做宦妻,人都说文琅是个蝎子精变的妖怪,她一定活不过半年,家里穷困窘迫,一个细面卷子也要省着吃,度日艰难。
可当下,熬过了种种困境,庚子上了学堂,她与文琅夫妻同心,樊楼供货和宫粉生意都还算顺遂,她甚至成了滩头村的小地主婆,现又盖起了屋,还是一溜的青砖到顶……
即便还有些不如意的事儿,不顺眼的人,都不能阻碍她感激上苍垂幸的心了。
轻抒一口气,秦深温声道:
“都成样子了,明个就能架梁了。”
蓉娘点了点头,望着这砖瓦大院,眼里满是艳羡之意:
“是啊,真好,这整齐坚实的青砖院墙还真是好,我光瞧着便觉得安心的不得了——我家那小弟吵着要来看大院子,我爹没得法子了,只好带了他上来耍玩,哎!但愿他不调皮捣蛋,明个架了梁,就立马送他归家去!”
秦深笑了笑,知道蓉娘再说家里的小弟,名唤荣哥儿的。
蓉娘是长姐,嫁了人的,北行和小南又决定入宫当值,挣银子贴补家里生计,唯剩下个小荣哥儿,不过五六岁的年纪,就成了一家人的掌心宝贝。
平日纵容些着,又是最贪玩的年纪,一听说这建屋子便想来玩耍,蓉娘也是想着北行和小南进了宫,日后也难见着人,便做主让荣哥儿再过来玩两日。
“荣哥儿虎头虎脑的,瞧着也可爱,只是调皮捣蛋了些——咦,平日里咋咋呼呼的,今儿怎么没响动了,该不会是知道你明个儿就送他回去了,气得躲起来了吧?”
蓉娘听秦深这么一说,也觉得奇怪了,在院中四顾一番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