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蓉娘不明俩人暗涌的纷乱情愫,只听她言中之意,想着现在西林院子人多,堂屋堆了许多东西,除了歇觉的炕和柜子,也难再摆下一张吃饭的大桌子。
看了看小南和北行,甚是愧然,想到天已凉了,便问了问阉割的日子。
秦深无谓笑了笑道:
“不急,过几日我结算了几门生意的银钱,加上攒着的那么些,先把家里的新宅子扩起来,有了阉割房,也不怕没处养伤口——这伤吹不了风,你放心,我心里都打算好了。”
蓉娘诶的应了,一听秦深要起新宅子了,忙自斟了一杯,起身要敬她:
“恭喜恭喜了,起屋子是大事哩,你要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我和山子一定过来!”
秦深笑着举杯,与蓉娘碰了,然后仰头一饮而进。
“少喝几杯。”
文琅拿开了酒壶,只给她添了半盏,便不再多给了。
秦深浅嘬了一口,然后仰头望着当空月色,清辉浮光下,她的心片刻不得平静——
心头炙烫着,像是喉咙里酒过的那一把火,跟着要烧了起来。
如果,如果是真的,她该如何?
又能如何呢?
……
吃过了饭,喝罢了酒,蓉娘帮着收拾了厨下后,便自己归家去了。
几个小的也在荆小妹的督促下,早早洗漱完毕,回屋子歇觉。
秦深坐在院子里,等着酒意袭来,她面染红霞,身子轻飘飘的,可心里难受的情绪,此刻却舒缓了不少。
她当即明白了,为何酒入愁肠,更是愁人,却还有那么多人选择一醉解千愁。
半扶半倚在文琅身上,她简单洗了个脸,便往堂屋里闯——
“慢一些,仔细台阶!”
文琅甚是无奈,饶是盯着她了,却还是让她喝多了几分。
秦深性子借着酒劲放纵开来,可肚子里揣的心事,一分也没有抛忘。
她迅速掩上了门,落下门栓,拽着文琅就进了里屋。
屋子里的盘香依旧燃着,屋子里充斥着沉水香气,丝丝缕缕的甜沁,直往人心里钻。
这助情香不是什么欢药,对于毫无爱意的两个人,兴许没有什么作用,可情人之间点了此香,再有酒意作祟,隐忍在身体里的欲念便会升腾。
帮着冲破自己的心房,让事情顺理成章罢了。
文琅一进屋子,便注意到了这香,眸光一沉,揽住秦深腰间的手紧了紧。
“秦深——”
他大概明白,她想要作甚么了。
“嘘!”
秦深抬起迷离的眼睛,嫣红的唇,衬得雪肌粉嫩,面若芙蓉。
她伸出手指,抵在了他的苍色唇上,然后偏着首,一点点绘着他的唇线,好像再替他涂唇脂一般。
“或许……那般,你会更好看一些。”
她咯咯笑了起来,那笑容让文琅心沉至底,她濒临崩溃的惧意,让他无可奈何,又愧然难当!
“秦深,其实我是——”
“不要说!”
她打断了他的话!
她不需要他亲口告诉她,说了她也不会信的。
她就是这么一个不撞南墙不回头的个性,不亲自证实,亲眼看见,她不会认这个荒唐的事情,真真实实发生在了自己身上!
眸光中是破釜沉舟的决绝。
秦深伸出袖子里的藕臂,一把揽住了文琅的脖颈,将自己的唇凑了上去,堵住了他接下来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