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叻,两尺六,一尺九,两尺一,湖绿色时新装一件!”
粉头男只扫了秦深一眼,便丈量出了她的周身的尺寸,还大庭广众的念了出来。
一尺九!明明只有一尺八,难不成最近胖了?还有,还有她有暗自调理,加之葵水初潮也来了,她这胸应该有长啊!
“等、等,老板,你过来一下。”
秦深顾不得卫槐君生得哪门子邪气,她一把揪过粉头男,拽到了角落,轻声轻语:
“我不是怀疑您的专业眼光,只是就这么一眼,难免会有看走眼的时候,我这身浴衣也许大了那么一些,该勒的不紧,该松的不松,你要不胸加两尺,腰减一寸?”
“开什么玩笑,胸加两尺,腰减一寸,且不说你穿不进,便是硬塞进了,哪里还有衣服的样子,太糟蹋衣服,万万不可!”
粉头男惊叫一声,大声渲染了出来,秦深恨不得立即堵上他的嘴,从二楼窗口直接丢下去!
卫槐君清了清嗓子,笑意满眸。
他优哉游哉的端起茶盏,轻轻呷了一口,此时这茶温正好,清香扑鼻,恰能一饮。
秦深不愿再废话了,她推搡着那个粉头男,敷衍道:
“随便吧,你快将衣服取与我,我先去试衣处了。”
三面墙围,一面是用一块毡布挡起来的狭小空间,秦深迅速钻了进去。
解开了身上清华园的浴衣挂在了毡布之上,随后捏上了自己的腰,一手一托的慢慢丈量起来,不禁喃喃:
明明只有一尺八的啊……
“小妹妹,衣服给你”
粉头男抽走了她挂在毡布上的衣服,递上了一件艳红刺目,张扬至极的血色长裙。
秦深一看傻了眼:什么鬼,又不是结婚,给她一身红衣做甚么?
“老板,我要湖绿色的,不是红色的——”
“抱歉,小店没有湖绿色的。”
“……那你把我方才自己的衣服还我。”
粉头男扭头看了看惬怀饮茶的卫槐君,吞了吞口水,嘿嘿一笑:
“抱歉,扔了!”
卫槐君闻言,只觉杯中茶水愈加香甜了。
“刷”的一声,帘布被里头的人大力掀了开,秦深面色如霜,架着满目猩红,提步而出。
卫槐君搁下茶盏,抬眸将她此刻的模样,深深刻入眸中。
一身红衣,如火酴釄,燎人心塬。
她与文琅在一块,或许适合湖绿色的淡雅清冷,但此刻她跟他在一起,该更适合艳红的张扬叛逆!
不隐藏,不伪装,她本该是燎原的一把火,既是火,何不灿然焚烧这寂寂尘世,与他共进一尊遗世醴酒,共享一场盛世孤独?
两人皆是一身张扬红衣,四目相觑,各有眷心。
卫槐君立身而起,步态轻乏,行至秦深的身前——
他抚上她衣襟上的暗金绣花,一水并蒂千瓣莲,抛声轻浅:
“本督喜欢,就是这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