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06报仇(1 / 2)

廖梳杏目露怨恨之色,捂着自己的脸,看向了秦深,不甘道:

“姑妈!谁才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表亲?表姐眼中何尝有过您娘家的人?一个非亲非故的臭丫头,她却护得跟个老母鸡似得,到底只是一个不干系的外人受了点辱,她毫发无损的,却喊打喊杀,弄来东厂的人吓唬咱们……咱们不帮着爹逃跑,难道叫她亲手杀了自己的舅舅不成嘛?”

廖氏收起了手,恨铁不成钢的一跺脚,气呼呼道:

“那你也不应该瞒我呀,你爹是混不像样子的,怎好有杀外甥女,图谋文家家财的龌龊念头哇?!”

“谁叫她不帮娘家亲戚?我爹来了,她还要撵人出去,事事向着外人!捡来的儿子,八竿子打不着的毛氏嫂子,现在还多了荆家两兄妹,我爹走投无路了,那又有什么法子?她吃得多,不得吐一些出来?”

秦深闻言,气得笑了。

典型的‘你有钱,你不帮你没道理,我没钱我弱小,所以处处占理’

“所以——廖梳杏,你爹走投无路把你发卖了,你也不怨恨,反倒对我这个表姐事事计较,苛责在心,你又真的把我当做过亲人?”

廖梳杏刷得一声站了起来,心中沉积已经的怨念爆发了出来。

“我之前不过想帮你,你偏心小妹,把我打发去照顾荆老头子,我凭本事逃离困境,你又逼我自打了一百个耳刮子!我瞧不上乡糙汉子,你却铁了心要把我嫁了,哪怕贱卖了不要礼钱,你知道别人背后都说我什么?”

顿了顿,她原本清丽的表情,现在有些扭曲:

“你从一开始就不信任我,不喜欢我,我又何必犯贱把你当亲人!”

秦深点了点头,眸色被愠火烧得霍然发亮。

她上前一步,抡圆了胳膊就是一个耳光打去,字字顿顿,冷意刻骨:

“是谁在地下城救了你活命?是谁纵容你背了两条人命官司,只自扇一百个耳光,不必偿命?是谁想要免你做妾做小,正经嫁一户老实人家安稳过日子?又是谁在这些日子,供你吃穿用度,半分不曾亏待了去?”

不等廖梳杏回答,秦深反手又是一记耳光打去!

“这一记打你,是因我瞎了眼,猪油蒙了心,才会救你活命、养你饭食!”

“啪啪”左右两下耳光又甩了廖梳杏的脸上。

“这两记,是为了祭奠荆家二老的在天有灵!天道昭昭,恶行自尝!”

“最后一记,是为了咱们身上流着的血缘——从此后,你不必唤我表姐,我也不齿有你这个妹妹!”

秦深使出了十成十的力气,狠狠甩在了廖梳杏的脸上。

她手心发麻,这一巴掌打下去,清脆的响声叫闻者后脊发凉,感觉自己的脸颊也会隐隐作痛。

廖梳杏的脸登时肿了起来,嘴角破了口子,淤出了血迹。

嘴被打肿,她口齿不清的怒骂,囫囵的叫人根本听不清楚。

廖梳杏心机深沉,薄情记恨,可今日却实实在在的被秦深彻底打懵了,她再也没办法扮作柔弱,阴谋算计。

于是,她像狗急跳墙的怨女,喉头嘶哑着,疯了一般向秦深扑了过去——

秦深冷笑着闪身避开,伸出脚一绊,就叫她跪在了地上。

“不必这般谢我,你脸疼,我手也不省力气,噢对了,这份礼物你还满意么?”

回身,她顺手抄起桌案上布囊,抖落出三根血淋淋的手指和一只眼球,齐齐扔在了廖梳杏的脸上。

“……啊!”

廖梳杏和廖氏齐齐尖叫了起来。

梳杏立刻认出了手指的主人,她气得浑身哆嗦,连牙齿都在发颤。

再看地上不断滚动的眼珠,她吓得忘记了呼吸,跪在地上,连腰脊都直不起来了。

廖荣的眼珠一直滚到了太簇的脚边,他想也没想,当着廖梳杏的面儿,用脚重重碾了上去——

眼珠爆开,听了一声响,白色飞溅的**,恰好准确的溅到了廖梳杏的脸上,她当即吓得瘫软在地,花容失色。

秦深淡淡扫了一眼同样惨白无脸色的廖氏,出声道:

“落地为兄弟,何必骨肉亲!我心里装的亲人,即便没有一丝血缘关系,也比你们这种打着血脉的旗子,自以为可以为所欲为,肆意掠夺的亲戚,好的太多了!”

顿了顿,秦深继续道:

“西林院子容不下你们了,收拾东西,走吧。”

“深儿……”

廖氏万没想到,自己也被秦深赶了出去,心肠揉碎了,唯有垂泪哭泣。

可秦深置若罔闻,连看都不看她一眼,径自坐到了凉棚下的小椅上。

她面上冷若冰霜,可心里也难受想哭。

廖氏哭了半天,见女儿没有半分心软的模样,只好灰溜溜的扶起地上的廖梳杏,一并进了西屋,慢吞吞的收拾着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