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太簇一本正经的脸面上,难得露出了一丝恳切之色:
“我想,或许是一个太过在意的人伤害了他,爱之不得,恨之不舍罢了。”
秦深松开了紧握的拳头,心里很是颓唐,被他的话弄得莫名感伤。
“所以,他想我怎么做?”
“哦,我家主人说了,好奇文娘子治脸伤的药,要你赶着做上一批,每个月月末之时穿扮妥帖,带去卫府给他就是了。”
秦深一脸大写的懵逼。
什么啊,spy啊?
太簇也是满脸无辜,只是履行他传话的职责罢了。
“你家主人,细皮嫩肉的,脸上没见有什么伤痕啊,要那些药做甚么?”
太簇想也没想,脱口而出:
“身上会有些,平日里用官粉掩着,主人最恨那些伤疤。”
秦深愣愣点了点头,心道:
怪不得他买起官粉来像是当饭吃,原来是用来盖疤的,这人也是有病,穿着衣服遮掩着,谁还会来看他。
“是旧伤,还是新伤?若是沉疴旧伤,我那些药是不管用的。”
太簇方要开口,突然有了顾忌,又把舌尖上的话咽了下去,只匆匆道了句:
“你拿来先试试吧,我家主人说了,治不好,也不要你的性命。”
秦深心中翻了个白眼:呵呵,那真是谢谢他的不杀之恩了。
“我知道了,您请回去复命吧,我这蝼蚁一般的微末村妇,为了丈夫的性命,他督公大人有命,我不得不从。”
拿上漆盘上的衣服和头面儿,秦深打算步回院子,岂料太簇抬手又把她拦了下来。
“还有一事!”
他的目光在秦深脸上逡巡。
然后拔出了自己的刀,比划到她的额头上,耐心解释道:
“这儿,好像少了一道疤?”
秦深杏眸圆睁,立刻反抗道:
“你做什么!放开我,你个放屁似柴烟的黑炭头!你那么忠心为主干什么!”
“我家主人说过,做事要严谨,我记得那画中女子,这儿好像是有一道疤的——文娘子,劳烦不要动,我下刀很快。”
“我疯了吧不动?!你有本事现在下刀子,这疤痕深了浅了,或者直接捅个血窟窿,我看你家督公怎么扒了你的皮!”
太簇不敢使劲剪扭她,又真担心如她所言,让这伤口深了浅了,那就得不偿失了。
只好叹气松开了人,并着剑指在自己额头上点了点,建议道:
“那你去的时候,记得涂点东西上去……大概这么大一点儿。”
秦深挣脱开,抱着衣服箭步蹿进自家院子,见太簇不依不饶,一本正经的要跟她比划那疤多大多长,气得直接摔了院门。
“砰”地一声,把人直接关在了门口。
大概过了半柱香的时间,外头都没了动静,正当秦深以为他已经走了的时候,突然院门笃笃被人扣响了。
“你还不走!是等我反悔么?”
隔着院门,秦深大声喊了出去。
门外没有响动,只是一味的敲门。
秦深心中疑怪,偷摸着打开了一道门缝,她见着门外之人,莫名有些奇怪。
他来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