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太过分!”
梁伯禽自然不会放过这种表现邀功的机会。
他见毛氏五大三粗,生得比男人还高壮,狠狠瞪了一眼便作罢了,转眸看向了边上的秦深。
心里免不得冷笑:带个帷帽,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又穿着用三梭布做的夏裳,一看就不是什么有钱人家出来的。
柿子捡软的捏,麻烦自然向秦深而去。
“喂,臭婆娘,是你欺负了我家芙儿?”
梁伯禽趁着毛氏不注意,一把扼住了秦深的手腕,猛地往自己那边一拽——
帷帽逆风往后飘,露出了帷帽下那张娇俏的脸。
这种轻纱拂面若有若无的姿容,让梁伯禽不由一愣,他心里像被蜜蜂蜇了下,又麻又痒的!
美、美人?
怎么这位美人好生眼熟!
眼珠转溜儿,他立刻想到了一个人,只是自己也不敢相信,恢复容貌后的秦深竟这般貌美?!
“秦、秦深?”
梁伯禽还紧紧抓着她的手腕,声音已经变掉了,情不自禁的露出了留恋动情的神态。
“抱歉,你我不识,请你放开我的手。”
秦深冷冷回拒,试图把自己的手腕夺回来。
瞿芙在边上听得清楚,也看得真切,她气得直跺脚,脚下的方砖地跟着她的动作颤了一颤。
“梁伯禽!她就是你的老相好,那个刀子匠的丑女儿啊!你居然还跟她拉拉扯扯的,你要不要脸!”
梁伯禽让瞿芙一喊,迫不得已松了手。
秦深得了自由,揉着生的手腕,扭头和毛氏道了句:
“嫂子咱们走。”
“别、别走!”
梁伯禽的魂都叫秦深勾去了,他顾不得瞿芙在边上跳脚,展开胳膊拦在了大门口。
“梁伯禽!你混账,你胆子肥了你!你信不信我让爹爹砍了你,你个又臭又穷的乡巴佬,要不是我可怜你,谁给你衣服穿,谁给你东西吃,你个不识好歹的穷光蛋!”
梁伯禽虽然攀龙附凤,到底还是个男人,在这么多人看着,尤其是秦深还在的时候,叫着瞿芙这般刮刺,心里很不爽。
破天荒的怼了一句回去:
“你闭嘴,你个死肥婆,你们家都快倒闭了,还欠了一屁股债,谁嫌谁穷啊?”
“你你……”
瞿芙险些背过气去,她抹着委屈的眼泪,把仇恨全部付诸到了秦深身上。
“都是你,都是你这个贱女人,勾引走了我的伯禽哥哥,你个臭不要脸的烂货!你们一家子烂货!”
秦深冷冷看向瞿芙,忍不可忍,无需再忍。
她一个蹿步上前,扬手就是个大耳光子,啪得一声甩在了瞿芙的脸上。
“记住了,是你口中的烂货打了你,你个烂货不如的,又是什么货?弃货?”
说罢,像是故意气气她,秦深往梁伯禽身边靠了靠,轻笑一声:
“许久不见了,既碰上了,也不知道得不得闲,上隔壁茶楼坐坐,我做东?”
梁伯禽像涎着口水的哈巴狗,忙不迭的点头:
“好,好,再好不过了,咱们叙叙话~”
瞿芙彻底炸毛了。
她撸起袖子就往秦深扑了去,心里只剩下一个念头,今日不撕了眼前的女人,她就一头撞死在这里!
“砰!”
现世报来得极快,瞿芙还未碰上秦深的衣角,整个人便反方向飞了出去,一头撞在了门柱上。
所有人都懵了。
便是此时,一阵凉薄悠然的声音从楼梯处传来,其中笑意浓重。
“真是出息了,大庭广众敢跟男人吊膀子了?”
秦深一听这声音就头皮发麻,四肢打颤!
简直是失了智!
她早该想到,能这样把官粉当饭吃的贵客,极有可能是卫槐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