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深眸光一沉,面上虽然没有显现,可心里窝着火气。
用脚趾头想,也知是娘亲之前说漏了嘴,叫王婶和秦水知道了这茬事儿,本是减肥之事,就是不知怎么以讹传讹,便成了生娃的秘技?
难不成所有胖妇人都是一样的病灶,减了肥就能生娃娃了?
简直荒谬!
不忍直接了当的拒绝他,秦深腹中措辞,委婉道:
“老伯,这事是别人瞎传的,哪里有这等好事?若我真有这本事,天下还要男人做什么,单我一个人,便能求子得子啦?那他们可得给我盖座求子庙了,我吃的不是饭,是香火!”
看似玩笑话,却已是拒绝之意。
殷老汉哈哈笑道:
“我本也不信的,是宫里头的荆爷告诉我的。因他不认得字嘞,要给你回写书信,都是我家儿媳去宫门口接的口信儿,荆爷是个好人,说我儿媳妇人胖,眉粗还长胡子,这么多年生不出娃娃,定要叫她寻你来医治呢!”
秦深默然不语。
殷老汉顿了顿,把儿媳妇备好的糕点递了上去:
“我晓得文娘子看不中这些,又嫌金银晃眼、铜板腥臭,这只是咱的一份心意,请你帮个忙吧——哦,盖求子庙是不成了的,但我儿媳妇说了,可以腾半间铺子出来,让你开一间拔罐铺儿,对外招揽生意!”
秦深一听这话,眸光微动,心里其实是动心了的。
虽然在这之前,她从没想过把拔罐减肥当做一条挣钱的路子。
一来靠灵泉笋子和海肠粉,挣来的钱已经足够花销了,再攒上三年五载的,也够盖一所砖瓦院子,送庚子去书院读书科考。
二来她畏惧着卫槐君,巴不得离他远远的,就是送这几趟送笋子去樊楼,也是荆禾去的,她又怎会有去城里开铺的心思?
只是今日受辱这事,彻底扭转了她的想法。
既然林氏都能请来刘夫人,那么说明在位高权重的圈子里,一定还有她的受众客户,且数量还不少,至少比乡野村子里多的多。
认识多一点的人,再多挣一些银子,不为富贵显赫,只求无人敢欺!
至于卫槐君……
既避无可避,那她也只能勇敢应战了。
心里有了决定,秦深收下了糕点让殷老汉安心,后温声道:
“我应了,您放心,只是不让嫂子白腾地儿,我照着市价儿付她租金。”
殷老汉听秦深应了,心里十分开心,但听后一句,忙摆手道:
“不要不要,铺子是儿媳妇娘家自己的,那条街位置好哟,市价可不便宜,若你要给价儿,那还腾什么地儿?直接租别处就好了,就是想着替文娘子你省些开销,老汉才说的那话哩!”
他继续苦口婆心的相劝:
“再说了,跟药铺合在一处,若有人因着肥胖得了病,上铺子里求医问药的,也好直接拉给你哇,省了你不少事,你说是不是?”
点了点头,秦深合计了下,觉得殷老汉已替她打算妥帖。
一开始确实不需要太大的铺面儿,这么小小的一处跟药铺紧挨着,实是再适宜不过了。
便站起身道:
“这次不是我帮您,是您帮了我——谢您的话不多说了,一定留下了吃晚饭再走吧!”
殷老汉不是扭捏的人,心头事落停了,也轻松愉快的很。
加之家里就他一个,冷埚冷灶的,确实没啥好拒绝的,便欣然同意留下吃夜饭。
虽是简单的一餐饭,算不得席面,总归有肉有鱼,还有喧软的馒头吃。
几个人一边吃,一边把开铺子的各项准备讨论起来,务必要顺遂完满一些。
既然决定了,就抓紧去做。
秦深决定明天就要去城里头看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