遍地的火,遍地的血,她看见自己狼狈的在血火中,又狠又凄厉的喊:“连你也想杀我?”
那人的面容看不清,可直到白染满头大汗的醒过来,她还能清晰地感受到那种被自己最信任的人背叛过后的心如死灰。
所以背叛她的人到底是谁?
她坐起来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动作幅度太大,青铜印从她怀中露出了半个头。
齐玉扶着她,递过了一杯水,问小五:“如何?”
小五眉头紧锁,“瞧着样子,梦蛊种进去也有三年以上,她前些日子是不是还用过杀蛊虫的药?”
齐玉闻言心尖瞬间揪痛了一下,就是他上次自以为是险些害了她。
“是。”他沉声道。
小五依旧皱着眉头,“哎,她这身体受过重创,若不然用那药简单的多。”
白染就着齐玉的手喝了一口水,然后问:“那现在怎么办?”
“现在也只能引它自己出来,只不过我要好好琢磨琢磨这件事儿。”
众人的关注点全都在梦蛊上,毕竟这蛊百年难得一遇。
所有人都没发现,江扶星的脸色有些不大对。
当天,齐玉把白染送回小院之后,还特地在她家门口的树上蹲了一会,瞧着屋里的油灯灭了,他才懒洋洋的挂在树梢上长出了一口气。
将她重新扯进这吃人的窝里,也不知道是对是错……
北境夜里寒凉,他一直呆到子时,确定没什么异常之后才起身离开。
白染这一晚睡的还算踏实,只是一早起来时就换了人间。
睡跑偏了?
她瞪着眼睛在**坐了半晌。
屋子里的陈设和她的房间天差地别,她警惕靠过去,隔着屏风瞧见一群人凑在一起鬼鬼祟祟谈着什么。
“头儿,你醒了?”一个梳着蜈蚣辫的姑娘兴高采烈地迎上来,将她抱了个满怀。
白染一脸懵逼。
“头儿,我们还以为你当年死了,我就说你福大命大,绝不会那么轻易被那群狗贼害死的!”另一个男人站起来激动道。
白染怀里还一个姑娘,却瞧见了那男人手中的青铜印。
“东西还给我!”白染沉下脸色,暗卫令牌和青铜印是季明堂留给她的东西,怎么能让人随便拿去?
“秦风,快把青铜印给头儿。”怀里的姑娘撒开她,拿过青铜印交到她手里。
白染接过青铜印,目光落在那些人身上。
她刻意沉下了气息,原本或站或坐嬉皮笑脸的人全都敛了神色,乖乖站到她跟前来。
“我怎么过来的?”她抬起眼睛,落在秦风身上。
看得出来,这一男一女在这些人中地位颇高,如今她不明状况,只得先镇住来头大的。
秦风倒是十分恭敬的一拱手,“头儿,我们也是碰巧发现了你的踪迹,迫不得已才出此下策。您离开这三年多,咱们当年置办下的产业都被人吞了去,如今剩下这些也是我和秦雨在勉力维持,您要是再不回来,我们可真不知道怎么办了。”
秦雨立刻缠上白染的胳膊:“阿却?却却?别生气了哦?”
白染暗自松了一口气,原来是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