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染点了点头,这车齐玉同她讲过,据说也是她作为南宫却时提出的点子,又叫黄包车,如今在盛京里很是风靡。
只要报个地点,付了钱,车夫便能拉着你去盛京内任何地方。
车夫喜笑颜开,请她上了车。
“姑娘去平宁别院可也是想瞧瞧那位公子?”车夫听起来是个热络的,路途遥远,免得她无聊,一边拉车一边同她攀谈起来。
“上个月季公子回来之后有不少姑娘去看过呢,不过都说没见到人,传说那位公子小时候生的很是周正,小人是无缘得见了。”
白染保持着得体的微笑。
很好,不仅和人议亲,还招来那么多姑娘……
回了自己的地盘,离了活阎王的名号,没想到他是这样的!
“靠皮相吸引女子,也得不到什么真心人。”白染得体的讽刺。
车夫不过一乐,又同她讲:“那些个皇亲国戚,哪有什么真心啊!咱们不过就听点风流轶事罢了。这季公子消失了几年,正和那位死的时候一样,还有人猜那位没死,和这季公子双宿双飞了呢,如今季公子回来也没听见那位的半点风声,想来人是真没了。”
车夫有些叹惋。
白染狐疑道:“那位?”
车夫回过头朝她挤眉弄眼:“就是那位,南宫却啊。”
他尽力的压低了声音,生怕别人听到似的,白染却心中一震。
“想当年那位多风光啊!就是可惜了……”车夫叹了一口气,“那些大人物总是容不得太出头的人,我们这些小老百姓,也保护不了人家。”
白染只觉得自己的嗓子干涩,“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是她自己不懂事。”
“呵,要没有她,盛京里这些人能过的这样好?这几年一直有人说她没死,可就算她死了,这盛京里也处处有她的影子……”车夫说着闭了嘴,白染感觉他跑的更快了一些。
她明白过来,大抵是这话有些僭越,他怕祸从口出。
“您不用紧张,这话您就一说,我就一听,末了什么都不记得了。”白染安抚道。
车夫闻言倒是放松了一些,不过同她转了话题,说起盛京里一些无关痛痒鸡毛蒜皮的趣事。
白染这一路也不算烦闷,到平宁别院时,她便感受到了一种熟悉感。
她从前一直觉得季国公府的制式和燕京中贵族门的院子不大对味,知道瞧见平宁别院,她才找到了这种相似之处。
虽然色调上有差别,但从外面瞧着,却是同季国公府如出一辙。
她装作路过的样子,将这边前后都看了一遍。
中途似乎有人想进门拜访,不过连大门都没进去。
白染隐约听着主人不在的字眼。
她干脆在旁边寻了一个茶楼,要了大堂边上一个座位,打算听几耳朵闲话。
无论在哪个地方,茶楼都是各种消息的集散地,白染在这坐了半日,上到宫闱秘闻,下到谁家的媳妇跑了听了一耳朵,关于季明堂的消息也只听到和谢家的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