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明堂一双眼里冷漠又疏离，“擅自行动该当军法处置，只是念在你往日里对敌有功，暂时收回将军令牌，伤病恢复后将功补过。”

李嘉芸昏了过去。

“郡主！”

“郡主！”

“季帅，郡主都中毒了，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吧！”

季明堂冷冷的看着说话那人，“违抗军令者，斩！”

众将士一抖。

李嘉芸被送回自己的营帐救治。

此事过去，那时情绪太过激动的将士也回过味来，要不是李嘉芸擅自做主，那一百人不会死，她也不会中毒。

再说就算白染真的提醒了她，以她们二人的关系，她也未必会听。

所以这一切，都是她自食其果。

——

天边无云无月，阴沉沉的，乌云压境。

李嘉芸点了盏灯，披着衣服坐起来。

她面色苍白，出去的人里只有她一个人活了下来，她的心中又何尝不难受？

她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会因为她的失误导致他们命丧黄泉。

大帐忽然被人掀起，李嘉芸一惊，警惕地望过去，却是一身软甲的季明堂。

季明堂穿着一身玄色软甲，衬得他整个人越发的俊朗。

李嘉芸低下头，因中毒声音有些沙哑：“明堂。”

“李嘉芸。”季明堂面沉如霜，嗓音里像是掺进了冰碴，有一股冷意。

李嘉芸心头一紧，季明堂素来很少这样连名带姓的叫她名字，一般都如同那些外人一样疏离的喊她郡主，他是生气了……

“对不起。”她抢先一步开口，咳了几声，垂头道：“这次是我的失误，我……”

“你记住你的错就好。”季明堂打断她的话，声音里无波无澜，脸上更没有什么表情，“我希望那一百将士的命能让你头脑清醒些，别为了针对小染做那些出格的动作，你以为你那些拙劣的话真的能引导大家讨厌她吗？”

季明堂第一次和她说这么多话，却全是为了白染。

“看在你爹也是英雄的份上，这次我饶你一命，让我发现你再次害她，我不会手下留情！”

李嘉芸表情一滞，心中绞痛无比。

她仰着头去看季明堂的脸，咬牙道：“季明堂，我说什么话了？难道不是白染没有提示吗？她要是说了，何至于这样？”

季明堂看着她不知悔改的样子，眉头皱了皱，“我一直以为你还是个有大格局的人。”

闻言，李嘉芸脸上的血色一下子褪尽。

她知道，自己千辛万苦经营了很久的东西，被她自己捅破了。

“大格局，呵，难道大格局就是把你拱手让给她吗？”

她惨淡的笑一声，深深地望进他眼睛里。

季明堂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我从来都不可能属于你。”

他说完这句话，便转身离去。

这一句话瞬间击穿了李嘉芸的所有防线，她笑起来泪水却流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