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生的女儿我心里有数，她现在虽然改了从前娇蛮任性的脾气，还会做点生意，但无论她自己还是她的家世，都没法和嘉芸郡主比。”白清臣看了一眼白染，继续道：“公爷，或者您愿意娶她，可后宅那些龌龊事您挡不了，而我不想让我的女儿受委屈。”

白染抿了抿唇，她还不知道，李嘉芸竟然是今天回京。

她爹说得对，就算季明堂能护住她，可李嘉芸带来的压力不是仅凭季明堂的爱护就能消弭的。

那个女人太耀眼，而且也擅长击溃她的敌人。

“你说错了一件事。”季明堂顿了顿，“是李嘉芸比不上她，没人能比得上她。”

他这话说的认真，不像是哄情人的甜话。

白清臣和梁姝雁对视一眼，还是道：“就算您这么认为，可皇上这么认为吗？季老国公和季家的族人们这么认为吗？他们会觉得，嘉芸郡主是最适合你的国公夫人，到时候小染该如何自处？”

白染被这句话突然勾起了伤心事。

前世明明李嘉芸什么都没做，那些人一个个就全都站在了她那边，他们嘲讽她打压她，没伤她却让她卑微成了最不起眼的砂砾。

季明堂沉默了一下，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

“除了她，我不会娶别人，她也不会那么容易被人比下去。”

白染眼眶微涩，露出一个笑容来。

差点忘了，她现在和前世已经不一样。

她完完全全确定了季明堂的心意，只是这一点，李嘉芸就永远也不会赢过她。

何况，她现在有白家大小姐的身份，有白非在燕京的人脉，她还是整个燕京最富有的女人！

李嘉芸是郡主又如何？又没她有钱！

文采斐然又如何？没她有钱！

兵法谋略都好又如何？还不是没她有钱！

想通了这一点，她顿时有些趾高气扬起来。

“爹，你放心吧，一个郡主而已！”

梁姝雁担忧的看，以为她是没心没肺，“小染，你现在不听你爹的话，是要吃亏的！”

女儿若是心中有数还好一点，就怕她不知天高地厚，最后没地哭。

“爹娘。”白染起来福了福身，“有件事是时候该告诉你们，我就是白非。”

白清臣和梁姝雁面上出现一瞬间的空白。

“你说什么？”白清臣怀疑自己听错了。

“我就是白非，所以只怕这燕京里没有哪个女人比我还有钱，莫说郡主，公主也不行。”

“女儿，就算你与白非关系不错，也不是他。”

白清臣倒是听说白染和白非有些瓜葛，但他从来没将自己单纯的女儿和那个潇洒风流又手段老辣的天才商人联系在一起。

白非的崛起就是个奇迹。

远见、果决、对时机的把握，对舆论的控制，那人都到了炉火纯青的水准，这能是她女儿干出来的？

梁姝雁却想起了什么。

妇道人家对一些风流轶事自然比男人听得多，白非在天上人间拈花惹草被季明堂抓回家的事她也有所耳闻。

“那天去天上人间的是你？”

梁姝雁看着自己的女儿，一时间有些接受不能。

白染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娘！”

她小心地瞧了眼季明堂，见他没生气，才微微放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