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人多是文人,来买话本子的少之又少。
白染心中有了思量,关店之后与父亲和杜秉均商量:“春闱将近,文人士子来买书的多,买过之后又要去别处买笔墨纸砚,我们不如辟出一块地方,再做些笔墨纸砚的生意。”
“你是想把话本子那一边移出去吧?”
白清臣也瞧了她一天,哪里想不到她的心思。
“不错,这边的话本子质量确实不好,且文人来的多,也都不爱看这种东西。不如先寻些好书,另盘一个铺子专门卖话本。”
白清臣摇了摇头,“只有话本子,不足以支撑起一间铺子。”
“还可以有绘本,诗集。说到诗集,不知道杜兄愿不愿意做这笔生意?”
“你买我的诗集,还不如买柳缙垣的。”杜秉均失笑。
毕竟那柳家小公子才名满京华,受人追捧,他的诗集才好卖。
“柳缙垣的现在好卖,你的将来好卖。”白染的算盘打得哗啦哗啦响。
“你竟以为科举我能赢过他?”
“只要你不浪,就能!”白染笃定道。
“难得白小姐信任,我答应你。”杜秉均道。
“爹,那择个日子签一个契书吧。”
这事定下来,白染跟着杜秉均去找陈妙然。
找到妙然之前,路过云集茶楼,她不过看了一眼。
和她走时一样的人声鼎沸,听闻徐文将这铺子的店契拿到了手里,经营的还算妥当。
长街尽头的一栋小楼,白染和杜秉均还未进门,一个抱怨的声音响起:“你今日来的怎么这样晚?”
陈妙然抓着毛笔,把下巴撂在桌子上,有气无力的。
“我今日给你带了个人。”杜秉均进门,无奈又宠溺地道。
“谁啊?”陈妙然蔫蔫的抬了抬眼皮,看见眼前人的时候,几乎不可置信地喊道:“小染?”
“天哪,我都不知道该去哪找你!”
下一刻,她萎靡的样子倏然不见,亲热的扑到了白染怀里。
杜秉均的神情在那一刻很微妙。
白染觉得他的哀怨快要凝成实质了。
“好了,你再不松开我,杜兄要恨上我了。”白染调侃道。
陈妙然瞥了杜秉均一眼,“他敢!”
白染失笑,看来杜秉均确实宠着陈妙然,原本好好一个端庄的贵女被他宠成了这幅样子。
“不敢,若不是白小姐,我怎么能娶到妙然呢?”
“娶?”白染敏锐的捕捉到了这个字眼。
杜秉均矜持的笑道:“我与妙然的亲事已经定下。”
白染咂摸了一下嘴,总觉得这话是在酸她,故意炫耀。
前世这人就一声不响的一路爬到首辅的位子,可见是个蔫坏的!
“那你们什么时候成亲?”
虽然觉得杜秉均这行为有些好笑,但白染是真的为他们高兴。
陈妙然羞涩了一下,“待明年春闱过后,我们就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