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平一直在远处陪他坐着,此时闻言瞪大了眼睛,“公爷,您现在的状态适合自然恢复,行针固然能快速的恢复如初,但对身体不好。”
季明堂没说话,只冷冷的看了他一眼。
齐平无奈,最终只能够给他行针。
密密麻麻的痛苦传来,季明堂一直咬牙忍受着。
一套针法用完,季明堂已经恢复的与平时无异。
东方已经微微露出了一丝丝的鱼肚白,他这会儿回到了梨花院,看着白染沉静的睡颜,不由得从嘴角扯出了一丝轻快的笑容来
仿佛这一晚上,因为她所受的折磨和痛苦都在这一刻消失殆尽,只要能够每日在这房中瞧见她安静的睡颜,他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季明堂褪下外衣,又运功驱散了身上带来的寒气,才轻轻上前,静静的就躺在了白染的身边,小心翼翼的用手臂环住了她的身子。
女子柔软的身躯靠在他怀里,他心头原本仅剩的一点浮躁意也消失无踪。
季明堂轻轻地呼吸了一口气,嘴角微微弯起。
也只有这一刻,他才真正的平静下来,和她相拥而眠。
清晨,阳光从云缝里照射下来,再透过雕花的窗子和朦胧的床幔,撒到女子的脸上时已经是一团柔和。
白染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晃了晃还有些睡意的脑袋,在某一瞬间陡然清醒。
昨天不是想观察季明堂的病情吗?她怎么睡死了?
但转头看见季明堂就睡在她身边,她又松了一口气。
这时,身边的季明堂听到声响也转醒了过来,看到她脸色奇奇怪怪的,便开口:“怎么了?”
许是刚醒来的原因,他的声音中还带着一种惺忪的睡意,略微沙哑,听得白染心下微动。
“季明堂。”她唤了他一声,便伸出手就要抱他,却被季明堂拦了下来。
季明堂勾起唇角,“大早上的,你最好不要做什么,否则我可不保证我会对你做什么。”
白染脸登时一红。
原来那个禁欲的冷面国公呢!说好的活阎王呢!
她收回手,只是不小心触及他的手时却愣了一下。
那手,很凉。
若真是在她身边睡了一夜,不该这样。
“别蹭了,该起了。”
季明堂以为她还在犯困,拉着她起床梳洗。
白染梳好头发,略涂了一点粉黛,待要画眉时,手中的青黛被季明堂接过去。
她借着铜镜看他认真的侧脸,他的指节碰到她的眉骨,冰凉的感觉。
一双眉毛画完,白染抓住他的手,得意的挑了挑眉。
“怎么样?好看吗?”
她又和他撒了一阵娇,手上却一点点摩挲着他的手,直至焐热。
出门后,见季明堂因为要去处理事情而离开后,白染逮住见到她就想溜的齐平。
“我问你,昨天夜里公爷有没有事?”
齐平被她盯的有些心虚,眼神有些飘忽,“没有啊,昨晚我没见到国公。”
白染露出一个大大的笑,“齐郎中,你好好想想,公爷病发你不敢上前的时候,是谁帮你挡下的麻烦?公爷不想吃药的时候,又是谁帮你劝了他吃药?”
她背过手,“你这不是忘恩负义吗?”
“我告诉你还不行吗!”齐平被她刺的一张脸紫红紫红,“公爷昨晚又发病了,就现在里边儿的东西全都变成了灰。”
想起昨晚季明堂的样子,他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