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渠冷着脸,“罗师傅,你可要好好看看,这东西不是钟还能是什么?”
白飞飞要和他熟稔一点。
白家有一个制钟作坊,这作坊由她管,而这位罗师傅是作坊里的灵魂人物,整个作坊只有他能做出钟来,其他人只能给他打下手。
“这样小的钟确实不常见,罗师傅确实该仔细看看,以后也别净做那些大的,做几个这样小巧的更讨人喜欢。”白飞飞端庄道。
罗师傅已经小心翼翼地把那怀表要放回盒子。
“这不是钟。”他淡淡的下了结论,“这是怀表。”
白飞飞一窒。
“我做不出来这东西。”
他接下来的这句话让白飞飞脸上腾的烧起来。
“你怎么会做不出来?你不就是做这个的吗?”她有些失态地道。
联想钱别算的态度和罗师傅现在的话,白飞飞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
白染这个丑八怪,难不成还真送了一个宝贝来?
“我只会做钟,不会做怀表。”罗师傅一脸惭愧,目光亮亮的看着那块怀表,“况且,这一块怀表做工是上佳,若是我看的没错,这块表调整一次,可以走一年。”
“至于吹嘘成这样吗?就连皇宫里的钟最多也才能走两个月。”白清渠不屑道。
“二爷,非是我吹嘘,怀表的工艺本身就比钟的工艺要上乘许多,想要把钟缩小一圈都是登天的难度,更何况是做得这么小!燕京城里的钟看起来虽然笨重,但钟里的零件都已经极为精细,至于这怀表,则必然是精细中的精细,错漏一分一毫都不行。这里考究的不仅是工匠的手艺,还有这里边的金属——普通的金属做不到,非经过千煅万造不可。”
罗师傅将怀表呈给白老爷子,“老爷可以令人拿烛火来照照,就是这怀表两侧的镂空雕刻纹也讲究的很,当世没几个雕刻师能做到。”
白飞飞看着罗师傅在那儿侃侃而谈,脸色很不好看。
这个姓罗的今日这么捧白染,若不是整个白家只有他会做钟,她非得把人赶出去不可!
“姐姐为了爷爷的寿礼真是费心了,既然这表是天上难找地下难寻的好东西,想必这雕刻也并不是凡品,不知道还有些什么讲究?”白飞飞温柔大方地问。
既然要捧她,那她就帮忙一起捧,至于捧到高处她会不会摔下来?那就看她的命了!
众人看向白染,白染只得干笑。
她能说不知道吗?
这分明是她从伪道士手里只花了五十两加一顿饭淘来的东西!
瞧钱别算和罗师傅那稀罕样,她都险些以为这两人是自己安排的托儿。
“这雕刻没什么,这怀表其实也没什么,端看爷爷喜欢。”她露出一个谨慎的笑来。
“怎么可能呢?连罗师傅都认可的东西,姐姐你就莫谦虚了。”白飞飞笑道。
“不错,小染,这表雕刻上可还有什么说法?”白老爷子也十分感兴趣的问。
白染晓得白飞飞是在和她作对,可现如今这情况她原先也没预料到。
“这雕刻其实没什么,咱们家一向注重做实事,不喜欢那些华而不实的东西。”白染乖巧道。
白老爷子虽然有一些失望,但听闻白染这话还是赞了一声,“你确实较往常出息了许多。”
就在这档口,罗师傅又开口:“大小姐过谦了,老爷,我刚才已经说过,您可以叫人拿烛火过来照一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