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物件儿,是小一点儿的钟?”白染不确定道。
她确实见过钟,只是没见过这么小的。
“不对!”老道眉眼一横,扛起他的八卦幡就要继续吆喝。
白染拦住他,“慢着!”
“我付你银子,你将这东西卖我一个!”
老道挑眉,不耐烦地道:“不卖!别耽误我做生意!”
白染听见他肚子咕咕叫了两声,抱胸站在他身后,懒散道:“开个价吧!”
老道重重地撂下自己的八卦幡,一脸沉肃的扭头看她。
他脸上不算太干净,胡茬长了一下巴,这样看过来有点凶神恶煞。
白染刚有点后悔,那道士严肃的脸却陡然一变,眼睛眯起来,嘴角咧开一个大大的笑,满是谄媚。
白染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变脸唬的一愣。
“承惠黄金五千两,您看你是给金票,还是我去您家抬?”
白染嘴角一抽,“五十两!”
老道一张谄媚的脸都僵住,而后从箱子中拿出一个小号钟来。
那钟比掌心还要小一点,他把钟怼到白染眼跟前,“您瞧瞧,您见过这么别致精细的钟吗?您瞧瞧这材质,不说这成色的黄铜,就这里边精细的零件,您知道花了我多少心思才炼出来吗?从里到外全手工制作,您只要那这个小东西插进去转一转,它自己能跑一年!”
白染抱胸打量了一眼,“哦,五十两。”
道士不知道是什么脸色,将小钟宝贝似的放了回去,沉痛道:“成交。”
这回轮到白染愣住。
这家伙虽然看起来像个神棍,但他手里这东西做的确实精巧,瞧他那样子,她还以为不卖了。
白染从怀里掏出一张票子。
五十两……白银。
老道接过票子时,有点傻眼。
“五十两白银,你省着点花能在燕京过五个月,富裕点花也能过一个月。”白染点了点他手里的银票。
老道毫不犹豫的将一个钟扔到她手里,“银子就银子,不过你得请我吃饭。”
白染摩挲了一下那小钟,它的金属面光滑而亮,手感着实不错,老道给她之前已经用那个小东西拧了几下,其中一个指针正在一点一点的挪动。
“行。”
毕竟砍价砍得太狠,她也有点不好意思,不过就是一顿饭么,她现在就是穷些,也是请得起的。
老道大摇大摆的带她去酒楼,“我还得叫上我儿子,你不介意吧。”
白染瞪大眼睛,“你个出家人还有儿子?”
老道高深莫测的啧啧两声,“这你就不懂了吧。”
说着,他找了一个僻静处,将八卦幡从他的棍子上摘下来叠起收进箱子,又把那根棍子两头一戳,那棍子就缩成了一根萧长短,也被他装进了箱子,至于他身上那件破烂的道袍,直接被他脱下来换了一面,就变成了一件普通的灰袍。
白染看得惊为天人。
这操作,有点骚啊。
“好了。”
那老道恬不知耻的踏进了酒楼,要了包间,还特地多点了几盘肉。
白染看的嘴角直抽抽,“你能吃得完这些?”
老道很是叹息着道:“无奈儿子是饭桶啊,我真是为他们的生计愁秃了头。”
白染下意识的看了眼她那浓密的头发。
可直到他的“儿子”来了之后,白染才明白什么叫没有最骚只有更骚。
第一个进来的是一个清隽美少年,中规中矩的喊了声:“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