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把你这里弄成这样了,不好意思啊,我来赔。”
中年男人说着掏出了干瘪的钱包,许镜看的清清楚楚的,钱包里面一张红色的都没有,最大面额的就是一张五十块了,一股酸楚在她胸中翻滚着。
摊主也知道他的难处,大手一挥不要他赔钱,反而还送了两碗冰粉让他们路上吃。
许镜带着姨父坐上了车,由闻欢驱车带他们去了不远处一家安静的茶铺。
两人在里面选了个隐蔽的位置,服务员过来点单,黄庆捏着菜单看了许久,最后给许镜选了杯茉莉花茶,给自己叫了杯白开水。
服务员脸上明显有轻视的神色,男人也在那神色中显得有些局促不安,许镜见状,用手指在菜单上面敲了敲,喊了两杯最贵的茶。
黄庆搓了搓手,嘴巴张开了又闭上,显然他是在担心钱的问题。
“姨父,一杯茶我还是能请的。”她柔声的说道,“你怎么会被那个混混……”
男人笑得酸涩,“先不说这个,你最近过的怎么样?”
一见面,男人第一句话问的是她的安危,这让许镜心里涌出了一股乱流。
“好着呢,就是有些忙。”
可不是么,她斗完了肖新月,又斗丁雨姝一干人等,这些人犹如蝗虫一样,一茬一茬的,来一波接着一波,都不带让人喘口气的。
“我知道,你心里其实是恨我们的。”男人忽然话锋一转,“你小姨和弟弟对你太苛刻了,我都看在眼里,可是你也知道的……我……”
黄庆这个人一辈子谨小慎微,工资全部上缴给了老婆,家里大事小事都是老婆来决定,儿子也被老婆带得本事没几个,脾气倒是一等一的大。
“唉……我左右不了钢子,只能委屈你了。”
许镜听得迷迷糊糊的,她试探的问道:“是出了什么事情么?”
黄庆左右看了看,确认没有人偷听以后,才把自己在家里偷听到的许钢的电话给她讲了一通。
女人一时间又好气又好笑的,兰兰她早就没有见过面了,怎么这盆脏水还要扣在她头上,当她是死人么?
“你也知道的,钢子就是那个脾气,谁都不服,他这次是真的想要报复你,你要不出去避避?或者跟他解释清楚?”黄庆叹了口气。
“解释?他能听么?”
或许是许镜的语气非常讥讽,弄得男人有些难堪。
女人很快察觉到了张长辈的脸色不对劲儿,她立刻补充道:“……我的意思是,许钢可能不太好沟通,我先回去想想办法。”
“麻烦你了…他妈进监狱就是为他能好好的,谁知道这孩子居然……唉!”男人再次重重的叹了口气,他扫了眼自己腕上的手表,“都这个时间了,我要回去给钢子做饭了,今天让你见笑了,真是不好意思。”
“姨父,你等下。”许镜匆匆从包里摸出了几张红色的纸币放到男人的手中。
“你这是……”
“今天来得太匆忙,没有给你这个长辈准备礼物,这是我作为晚辈的一点心意,你就收下吧。”女人道。
她这番话说的态度极为诚恳,没有一点施舍的情绪,尽管大家心里明白,但是没有说破。
黄庆眼中泛起了一丝泪花,他重重的点了点头,缓缓的把手里的纸币揣进了兜里,“你好好吃饭,好好休息,下次别让姨父看到你的时候发现你瘦了。”
“知道啦!”许镜活泼的应了声。
男人拒绝了她要送的请求,自己一个人走出了茶铺,她静静的看了会黄庆的身影,方上车离去。
待车子渐渐远去,几个人影跟上了黄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