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烦,现在换还来得及吗?
叶若曦彻底放弃和他沟通,既然他说没有那就没有吧,她又能说什么呢。
翻过这个小插曲,两人重新整理那个摇摇欲坠的书桌,顾慕爵极有耐心地全部拆下来,她除了偶尔帮他扶着桌子腿外帮不上其他的忙。
于是多余的时间用来观察这个男人。
还是她熟悉的那张脸,不过某些地方分明不同了。
他的额头上有细密的汗渍,手掌心红红的,磨破皮的伤口长出的新肉又被勒红,那双总是不动声色打量人的墨黑瞳孔此刻专注地看着手中的工具,再无其他。
认真的人总是最打动人。
“你的伤口还好吗?”她突然出声询问,声音很轻很柔,仿佛询问对象是她的挚爱。
埋首在组装中的男人顺从地回答,“还好,没有大事。”
“我给你倒杯水。”她起身走到尚未整理好的厨房,好在导演组还算有点良心,至少放了水在冰箱。
她从冰箱拿出来,怕冻着顾慕爵握在手里暖了好一会儿,跟过去的摄像师忍不住多拍了几秒她专注而温柔的神情,暗叹自己眼拙。
前段时间怎么就会认为他们不可能合得来呢。
等水稍微回温,她拧开瓶盖递到他嘴边,忙碌中的男人就着她的手喝了一口,抿了抿,回头看了一圈,又扫了冰箱一眼,心下了然,不仅柔情满满地看了叶若曦一眼。
后者被看得脊椎骨发麻,拧上瓶盖把水放在他手边,找了个“整理床铺”的借口匆匆离开。
主卧很大,两人做主买的床垫规规矩矩地垫在**,还没拆封的四件套摆在床尾。
“我先把床单洗了,你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就叫我。”她拆了四件套,拿到卫生间,除了基本设施外又是光秃秃一片,她只好退出来走到玄关,一边换鞋一边对他吩咐,“我出去买洗衣粉,等会给我开门。”
上来的时候似乎看到楼下有便利店。
“我和你一起。”前一秒还沉浸在木匠活中的顾慕爵立刻应道,站起身冲到她面前,不顾微微的头晕穿上鞋,固执地要和她一起出门。
对于突然粘人的顾慕爵,叶若曦很是头疼,又有微弱的愉悦,“我很快就能回来,你不用特意和我出去。”
“做一个好丈夫的要义在于抓紧任何时间陪在妻子身边。”他一本正经地念出自己的功课,在场的人被他正规的用词刺激得猝不及防。
叶若曦更是直接红了脸,推了他一把,“你知道什么就在瞎说。”
“我们都同居了,不过分。”顾慕爵倒是很认真地重复着自己的观点。
虽然他地位摆在那里,但骨子里却是纯情男,若非认定一生的人压根不会和她同在一个屋檐下,更别说亲手组装这些鬼东西。
“你和每个女生都这么说吗?”登电梯的间隙她随意地问了一句,单纯是为了不让气氛过于尴尬。
而一开口,她就知道自己即将会被剪成什么样子,肯定是“吃醋”“追问”各种容易挑起人情绪的词语。
顾慕爵显然也这么认为,立刻接话,“没有其他女生,只有你,一直只有你。”
“我勉强信了。”她扫了一眼摄像大哥“哇”的表情,决定收住这个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