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戏最难得的就是出人意料的效果，穆煜辰不动声色地随她演戏，本来可以不说话，但瞬间想到拨出后她可能会被自己的粉丝骂抢戏，便笑着强行插了一句话，“看来你确实是熟客。”

“那是，我还能骗你不成？”叶若曦一仰头，很是骄傲，眼中满满的光。

穆煜辰看得心神一动，自然地往下接，“既然如此，那便由你主张助兴节目吧。”

剧本的大方向是他一步步戳穿她的小谎言，顺便取笑一番，他拍了这么久的戏，清楚地明白只需要把好大方向，其他的都可以合理自由发挥。

叶若曦笑容一怔，似乎没想到他会如此要求，尴尬地摸了一下额头，随手一指三个姑娘中的一个，“你，弹一首琵琶吧。”

乐器演员一懵，她不是弹古筝的吗？开拍前还和叶若曦特意确认过，又不能因为自己影响进度，只好硬着头皮回答，“小女只会古筝……”

“啊，是吗，”叶若曦慢慢收回手，又指了另一个女生，“那你弹琵琶吧。”

另一个女生更加为难，她拿手的是舞蹈，音律全然不通，余光扫了导演一眼，见他没有喊卡的意思，磕磕绊绊地回答，“小女善歌舞……”

现场导演已经有点慌了，偷偷走到释导身边，“不喊停吗？”其他人也一脸莫名，这和最开始排的不一样啊。

谁知道释导含着一抹微妙的笑容，“不用。”

别人或许不清楚，穆煜辰在她点第二个姑娘的时候就明白了她的意图，笑着打趣，“这青楼流动比我想象中的还大，大概是在你来之前又换了一批姑娘，你不知道也正常。”

看似为她解围，实则调侃她不懂装懂，为了不让尴尬继续，他指着弹古筝的姑娘温温柔柔的，“那你弹曲古筝吧。”

清脆的古筝声响起，叶若曦不自在地转着手里的杯子，低垂着眉眼，余光偶尔看向穆煜辰，似乎在为方才的露馅懊恼，完全被带入戏中的穆煜辰不由得生出一丝怜惜和喜爱，在铮铮的古筝声中淡雅地开口，“你已是我见过最特别的女子。”

闻言她猛地抬头看过去，正巧撞入他的眼中，如水面惊起一滩波澜，漾得他一时走神。

“卡——”释导的声音拉回他的神智，他的感情还没完全收回来，刚要再说点什么，叶若曦秒变脸，一扫温柔感动，面无表情地扯住自己衣服回到休息区。

怅然若失的穆煜辰心不在焉地听着释导的夸奖，在听到他说“效果惊人，若曦的演技被小看了，你刚才差点被她压戏”的时候抬头看了叶若曦方向一眼。

的确，叶若曦的演技比他想象的还要好，这次的合作与上次比，进步明显，按照这个趋势下去，当初她说的把自己挤下神坛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正好饭送到，心情颇好的释导决定暂时休工。

叶若曦一如既往地坐在小凳子上吃饭，耳朵偶尔能捕捉到周围人对她的评价。

“若曦的演技太好了吧……”有个小小的声音，“刚才我看的时候完全感受到了那种尴尬。”

“是啊是啊，我还以为是她背错台词……”

“长得好看又有实力，居然没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