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若还要推辞,一边沉默的卫昭忽然开口,“安歌她为了救月儿受伤,你自然应该留下来照顾她。”
安歌慌得做错事情一般,“将军,我是诚心诚意想要留凌若妹妹住下的,并不是为了让她照顾。”
“这有什么关系呢,说起来口上说一句道谢确是没有诚意。”
凌若皮笑肉不笑的答应下来。卫昭扶着安歌回房,安慰她,“你不必多想,凌若应该做的。”
入了冬,目光所及都是衰败的景象。
月儿窝在她怀中,慢慢安静下来。
“你这些时日去了何处?”凌若问她。
“被关在一个黑漆漆的房间里,后来就是有坏人想要杀我的时候,那个安歌她救了我。”
月儿一五一十的交代,想起那几日的回忆,仍旧心有余悸。
“秋罗姐姐你看到没有?”
“她……她们都说秋罗姐姐是坏人,说她已经不在了。”
月儿抽噎,心里很不是滋味。
凌若心里也在盘算着,她虽然和秋罗相处的时间不长,但是从平常来看,秋罗绝不是恶毒之人。最重要的便是她根本没有伤害月儿的动机。
可是偏偏所有人都告诉她,是照顾了月儿半年之久的秋罗要伤害月儿,反而是想尽办法陷害她,让她进宫的安歌救了月儿。
更重要的是这一次回来,安歌像换了一个人一样。反而对她殷勤备至,似乎事事都再为她着想。
这其中的阴谋,她一定要弄清楚。
当晚,凌若安顿好月儿便去照顾安歌。
她在房间里看着芙蓉刺绣,一心羡慕。
“也不知道我的手什么时候可以再拿起针线?”安歌雾气蒙蒙的眼睛带着渴望。
芙蓉很是不满,“姑娘你还说呢,要不是你老是不顾自己的安稳,怎么会又受伤。”
“月儿她是个小孩子啊,我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受伤呢。”
安歌安稳芙蓉,“你就不要抱怨啦,我很快就好了。”
“您现在手都不方便,还这么为别人着想,真真是……”她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心里说不出再多责备的话。
门外凌若端着药久久的站着,看着房间里的一幕,她不大能明白,难不成是因为眼前的安歌有着双重人格?坏事其实都是一个不受她控制的另一个人格做的?
她收拾心情,正要进门的时候,忽然听到熟悉的声音。
“你还真的来照顾她了?”
是卫昭的声音。
凌若面上带着笑意,“将军您说的哪里的话,安歌姑娘不是因为月儿受伤的嘛,看着她身子不适,我心里也不好过啊!”
原来卫昭一早就在,怪不得屋子里的人如此做作!
安歌听到凌若的声音,立刻让丫鬟把汤药接过去。
“这些事,怎么能劳烦你亲自做呢。”
凌若也跟着笑,“都是应该的。”
她并不打算假手于人,既然卫昭希望她好好照顾安歌,她自然不好辜负卫昭的心意。
扶着安歌坐下,又端着汤药吹凉一口一口的喂药,安歌惶恐不安。
“妹妹,这点事情真的不需要您亲自做。”
凌若跋扈的护着汤药,阻止她试图接过去的手,“姐姐您受伤了不方便,自然是要我来的。”
“你不知道,我这个人最最不喜欢的便是欠人人情。”
安歌硬着头皮认命的喝药,时不时的看看一边坐着的卫昭。
等到她喝了药,凌若又殷勤了两句,才准备回寻梅苑。
见到她出门,卫昭也立刻起身跟着离开。
月光映照在台阶上,凌若看着地上的影子,听着不远不近的脚步声。她并没有回头,更无话可说。
一连着好几日,她都殷勤的去照顾安歌。
期间话里话外的试探安歌,安歌丝毫不漏破绽。
她暗中派人打听秋罗的下落,也都杳无音信,一个大活人便是死了也应该找得到尸体才是!
这日,接着出门买药的由头,她才出了将军府。
李清跟前跟后的,放心不下她一个人出门。
“姑娘,您就在府里安心待着,这种小事情安排下人去做就是了。”
凌若堆着一脸的笑意,“既然是照顾安歌姑娘的事情,那我怎么敢马虎了呢。你说这些事情我若是不亲自去,只怕卫将军知道了他也会生气的。”
她不顾阻拦,非要出门。
李清一路上苦口婆心的的跟着劝说,“姑娘,其实卫将军并不是为了让您留下来照顾安歌的,但是他若是不那么说,只怕你也不肯留下。”
“哦。”凌若不以为意,她知道卫昭的意思,可偏偏她就要曲解。
“而且,上次为了救你回来,将军不惜杀了那一行人。怕的就是担心你以后还遇到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