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惊蛰原本以为狄夜白在经过自己身边时,至少会停顿下来说些什么。但他却什么都没有说,冷漠得跟昨晚强吻她时判若两人。
什么意思,她昨晚不眠不休地照顾了他这么久,他就用这冷脸回报她的?
陆惊蛰气得太阳穴有些突突的疼,新仇旧怨什么的,瞬间一股脑地全涌上心头,连带着梦里受的气也算到了狄夜白的头上。
陆惊蛰气愤不已地转过头看向已经上楼的男人的背影,咬牙小声道:“不就是冷战吗,来啊,谁怕谁!”
……
半小时后,陆惊蛰端着一杯温水和感冒药站在了狄夜白的书房门口。脑海里又浮现出刚才在餐厅吃早餐时,文律说的那些话。
文律:“小惊蛰,如果你不去给夜白送药,他就绝对不会主动吃。继续打针是不可能的,因为他今天醒来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拔掉针头。”
“还有啊,你永远都不会知道你老公从小到大对待自己生病的这件事有多敷衍。如果他哪天英年早逝,一定不是被别人害死的,而是自己生病不吃药给作死的。”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文律想传递给她的信息只有一个:如果你不监督狄夜白吃药,那他完全有可能把自己作死。
可不是吗,陆惊蛰想。
想当初某人在身负刀伤的第二天,就不顾自身安危地去M国看初恋,足以证明他对自己的身体有多敷衍了。
陆惊蛰想到这里情绪又变得低落起来。她摇了摇头,强迫自己先不要去胡思乱想。昨晚没解决的那些事,总会有个结果的。无非就是早晚的事罢了……
她深吸一口气后,抬手敲了敲书房的门,然后推开门走了进去。
狄夜白此时正站在书房的落地窗前打电话,听到开门声响起后,他侧过身来看了一眼。当看到来人是陆惊蛰时,又不动声色地回过身去,继续跟电话那端的人沉声交代。
“查到后把证据发给我。记住,我没多少时间给你。”
陆惊蛰见他在打电话,便想着先出去。反正他看到桌上的水跟药后,应该也知道是什么意思吧。
然而狄夜白发现陆惊蛰朝门口走去后,立马冷声对电话那端的人说道:“嗯,先这样吧。”
挂断电话后,狄夜白清冷的声音在书房响起:“找我有事?”
陆惊蛰脚步一顿,显然没想到他会这么快的结束通话,她还以为他还要跟对方说很久呢。
暗叹运气不好的陆惊蛰只好转过身来,故意装出一副淡定的样子说道:“哦,文律让我给你送药过来,你记得吃。”
由于狄夜白正逆光而站,陆惊蛰看不清他的表情。但她知道对方却与她刚好相反,能清楚地捕捉到她所有的表情转变。
她突然有些不自在地别过头,并抬手挡了下嘴唇,不太想被狄夜白看到她唇上的伤口。
想起昨晚的那个吻,陆惊蛰心底有种隐隐的别扭和羞涩的矛盾感,连心跳都控制不住地加速起来。
然而她的反应落在狄夜白的眼底,却变成了一种不喜和厌恶的信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