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这世上有无数人愿意信奉时间的魔力，可他偏不。因为那只不过是人类自欺欺人、自我妥协的手段而已。

“曲女士也可以离开了，我想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好说的。”狄夜白说着转身朝办公椅的方向走去。

曲一玫在听到狄夜白对她的称呼后，心脏就像被人生生地剖开一般。那种痛是在她丈夫狄正瑞去世时第一次感受到的，而第二次感受到，便是此刻。

“对不起！”曲一玫试着往前走去，想离他近一点，“妈妈向你道歉……妈妈并不祈求你会原谅我，我只想让你知道，我当年的离开是有自己的苦衷的……”

曲一玫说着，眼中浮现出希冀：“而且妈妈跟你保证，我这次回来后就再也不会离开了！你就给妈妈一次弥补你的机会好吗？”

曲一玫的话音刚落，就被狄夜白冰冷的视线定在原地。

“苦衷？”狄夜白轻呵一声，他将身体朝椅背靠去，语气略带嘲讽地开口道，“我现在给你个机会说一说你的这个苦衷，开始吧。”

曲一玫的心情并没有因为狄夜白给的这个机会而放松下来，反而像陷入了某个痛苦的挣扎之中。

她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少了丝挣扎，更多的是坚定：“我不能说。”

曲一玫的反应仿佛就在狄夜白的意料之中，所以在听到她的话后，他丝毫没有生气和惊讶的情绪，内心除了觉得可笑以外，再无其他。

他点了点头，声线毫无波动：“这样很公平，对得起我这些年来对你坚定不移的恨意。”

“夜白，你能不能再给妈妈一次弥补的机会？只要你答应，你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真的！”

曲一玫说着伸手拉住了狄夜白的手，狄夜白一反常态地没有甩开她，而是眼神冷淡地看向她，一字一句道：“我要是让你离开那个男人，你也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