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读着书一边偷偷地看着云姨,只见云姨紧闭着眼睛,紧抿着嘴唇,一副安详的模样。
贺梓凝从小时候见到云姨就总是这个样子,就仿佛是没有烦恼一般。
老人家一辈子都在过着闲逸自得的日子,羡煞旁人。
贺梓凝自然知道老人家还没有睡觉,她合上书本,轻笑着问,“云姨,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云姨特安详,声音柔柔的,“你想问什么,你就尽管问吧,什么时候跟云姨变的这么客气了。”
贺梓凝有些腼腆,加深了笑意,“您知不知道我妈妈的事情啊?”
贺梓凝所说的妈妈就是指她的养母贺倩文,而云姨正是贺倩文的亲生妹妹贺倩云。
云姨听她这么一问,缓缓睁开了眼睛,将贺梓凝打量了一番。
良久,老人家才开口说话,“小妮子,你今天怎么想起问这么一个奇怪的问题了?”
挖掘上一辈人的隐私,怎么想都谈不上是一个光彩的事情,贺梓凝也深知,这是对死者的不尊重。
昨天晚上酒会上那些宾客说的那些话,贺梓凝还记忆犹新。她无法相信母亲会是那种女人。
云姨见贺梓凝没有出声,继续问,“小丫头,你还没有回答我呢?怎么突然之间就对你母亲的事情感兴趣了?”
贺梓凝迟疑着,轻声回答,“我只是偶尔从别人那里听到了关于母亲的一些事情,对母亲的评价非常荒唐,我不相信母亲是那样的人,所以我非常的想要印证一下。”
云姨勾起嘴角,婉约地笑了,她的声音变得平静而不乏深沉,“那些人们是不是说她是一个水性杨花、毫无贞洁的女人,不知羞耻到红杏出墙,最后被丈夫驱赶出了家门。”
贺梓凝眼睛睁得大大的,露出了惊讶的表情,急切的问,“云姨,原来你也知道这些事情?”
云姨却无波无澜,继续着,“那些人并没有说错。”
“什么?”贺梓凝声音微微颤抖着,“你是说我母亲真的就是那样的女人吗?”
云姨缓缓地转过头,祥和的目光注视着他,郑重地点了点头。
“云姨,怎么会这样啊?我自小就被母亲领养了,和母亲朝夕相处,我的印象里,母亲是一个非常非常开心快乐、非常非常贤惠贤淑的一个女人,她一个人领着我和贺宁生生活了那么多年,还要苦苦着支撑着公司的运营,怎么看她都是一个非常出色又优秀的女人,怎么可能会跟那些不堪入目的事情联系到一起。”
云姨抬起了苍狼的手臂,伸向贺梓凝,覆盖在贺梓凝的手背,轻轻抚摸了两下,温柔温馨。
她苍老的声音略带着一丝沙哑和苍凉,“她是被伤透了心。”
贺梓凝再度惊讶,她还是第一次知道,原来母亲的背后也有不为人知的一段故事。
突然间,同为女人,她似乎有些理解。
云姨目光深邃,问,“你真的想知道关于你母亲的一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