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血渍。

贺梓凝的车子上怎么会有血渍，她做了什么不可见人的事情？或者受过什么伤害吗？

他怎么没有发现她曾经有过伤口。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还有多少隐晦是他不知道的？

最初，他的眼里，贺梓凝是透明的，可现在，他却开始怀疑，他真的了解那个女人嘛？

陆瑾丞的心情一下子就低沉了下来。

当他推开“烟海”咖啡厅的门，站在门口，扫视着里面的一切。

早晨的缘故，咖啡厅刚刚营业，只有一桌客人。

贺梓凝就是这唯一的一个人，坐在角落里，抱着一杯咖啡，低头浅饮着。

陆瑾丞解开衬衣领子的纽扣，坐在了她的对面。

贺梓凝抬头，“你来了。”

“你好像见到我并不高兴。”陆瑾丞声音冷冷的。

贺梓凝忙又低垂下了头，动作太过慌乱，以至于她并没有留意到，陆瑾丞的眼眸里闪动着热烈。

“其实，你若是不想见我，完全是可以不来的。”她转动着手里的咖啡杯，掩饰着内心的不安。

陆瑾丞没有继续对话，而是对着一旁的侍者打了一个响指。

咖啡厅里只有这么一桌客人的缘故，就算他没有招呼，服务生也走了过来。

陆瑾丞简单的点了一杯咖啡，而后，深邃的目光就再也没有离开过贺梓凝。

“抬起头来。”

贺梓凝缓缓抬起头来，晶莹目光中透着平静和祥和。

原来，她并不是因为恐惧或者其他而有意识躲避着他。

没有看到欣喜，陆瑾丞略感失望。

“约我来，不会就是为了喝一杯咖啡吧。”陆瑾丞问。

“当然不是。”贺梓凝答。

“那是为了什么？”陆瑾丞屏住呼吸，一瞬不瞬的盯着她。

从他的目光里，她感受到了压力。

贺梓凝却毫无退缩之意，将头轻轻昂起，眼眸里无波无澜，轻启唇瓣，低低沉沉，“我想杀了你。”

“什么？”陆瑾丞惊住了。

转瞬，他意识到，她是在说笑。

他轻笑出声，“你把我当成孩子了吗？吓一吓就会害怕吗？”

“我没有吓你，我是要来真的。”贺梓凝神情认真。

陆瑾丞笑不出来了，他问，“为什么要杀我？杀人是犯法的。”

“我喜欢，我就是想。”贺梓凝歪着头，露出一抹妩媚的微笑。

今天的她很反常，让人一时间摸不着头绪。

陆瑾丞的注意力成功被她怪异的表演给吸引了。

就是趁着这个光景，贺梓凝迅速抓起了他的一根手指，早就夹在她手指缝隙的一根银针刺进了他的手指肚里面。

“啊，疼。”陆瑾丞惊呼出声。

贺梓凝却不理会，拔出了那根银针，用力挤着他的手指，一滴滴血液滴落在了陆瑾丞面前的空盘子里面。

他没有挣扎，而是安静的任由她摆布着。

低垂眼帘，看了一眼空盘子，陆瑾丞幽幽道，“若是有采血用具就好了，这样很麻烦。”

那样，他也不会很痛苦。

贺梓凝肩头一震，他话里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埋头继续挤着血液，贺梓凝的心头涌动着一丝温暖，旋即被她生生压制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