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宛白点了点头,便欲离开,怎知却被云烟一把扯住了衣袖。
云烟此时手上都是血,抓在聂宛白锦缎织着的衣物上,立马印出了通红的五指印来。
聂宛白皱了皱眉,似乎很是嫌弃,云烟见状讪讪地收回了手。
“郡主,奴婢伺候您多年,望您看在这么多年奴婢尽心尽力的份上千万救救奴婢!”
她的话无甚气力,却令聂宛白听着眉头不由蹙的更紧了些。
云烟这话明面上是让她看在情分上救她,暗地里却是在威胁她,她们主仆多年,她有什么事她都一清二楚,若是不尽力救她,她难保不会透露出些什么来,到时候别说是六王爷,只怕是全京城的人都会通晓她的真实面目了!
聂宛白于是心里越发不快,毕竟此事的确与她无关,她因云烟的不慎白背了个黑锅不说,如今还要受她胁迫,她倒真当自己是独一无二的了?
“若是可以,本郡主定当竭尽全力,倘若实在无法,你也该想想你的娘亲,别因为什么一时不慎的再害了她!”
聂宛白此时脸上勾着淡淡地笑意,看上去是人畜无害的模样,可说出来的话,却着实让云烟面色大变。
云烟的娘亲,是梁王妃的贴身侍女,因此聂宛白才会倚重云烟,但云烟到底不过是个丫鬟罢了,再如何倚重也比不得眼下她的名声重要。
云烟眼中蓄出了泪水,她本还欲说什么,但见聂宛白已然收了眼神,她终究还是止住了话语。
聂宛白于是也不欲多作停留,缓步走出了听竹院。
待她离开不过半晌,外头剑声便如一阵风一般冲了进来。
到了屋内,他也不打停,气喘吁吁地便道,“爷,有人揭榜了!”
漠寒闻声,立马站了起来,声音中似乎也带上了一点期待,“人呢?”他有些急切。
“本来侍卫们准备将他带回来的,可他武功极高,我们的人压根不是他的对手,让他给跑了,不过他临走时留了话,说明儿他自会前来!”
听了剑声的话,漠寒的脸立刻冷下了几分。“可知是何人?住何处?”他问道。
剑声哽了一下,咽了一口口水,方才回,“不知,那人带着面具看不清长相,而且他轻功极好,属……属下也未曾追的上他……”
剑声在漠寒的暗卫中已是拔尖儿的了,但那人却比他的武功都要好,看来是个不可小觑的人物了!
漠寒沉吟片刻,“去着人张贴那人的画像,务必尽快找到!嫣儿一刻也耽误不得!”他沉声吩咐。
剑声领了命,立马便去找人了,只是直至入夜,都未曾有收获。
夜渐深,听竹院内除了正常伺候的人,旁的都被派出去一道找人去了。
而云烟却仍旧如早晨一般被绑在树上,她的气息微弱,脸色有如白昼,身上的伤口泛着红,有些地方还有血往外头渗。
可是即便是她如此狼狈,也无一人搭理她。只因王爷下了令,要让她生不如死!
她绝望地低垂着头,意识消沉。如今已过了大半日,若郡主当真要救她,合该早派人来了,如今这般约莫就是放弃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