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当真如此,那芷嫣姑娘真是太可怜了!
她心里头是五味杂陈,一路走着竟也无暇同聂宛白说些旁的。
很快到了听竹院,主屋内此刻死气沉沉的,除却冰儿的低泣外,再无旁的声音。
屋内的两人听到开门声,忙转过头来,见来人是聂宛白,那张脸又不由暗淡了下去。
“王爷呢?”冰儿此时也并未顾得上什么尊卑礼法,只朝着聂宛白身后的霜叶问。
霜叶埋着头,有些懊恼地摇了摇头,“王爷有要事要忙,不容人打搅,故而……”她未曾再说下去,因为明眼人都瞧得出来聂宛白是代替漠寒来的。
冰儿闻言,整个人宛若泄了气般,瘫倒在了地上,眼神呆滞。
王爷不来,她家小姐该如何是好?
聂宛白此时哪里会在意冰儿的失礼,只瞧她那双眸子死死地锁住了躺在**进气多出气少的楼芷嫣,心里早已乐开了花。
然而到底是皇室淑女的典范,她面上此时已然挂上了一抹忧色,“不必着急,我已让云烟去请全京城最好的郎中了,想必很快就来了!”
“芷嫣姑娘定然会安然无恙的!”似乎是为了安慰屋里头的其他人,让她们觉得她温婉善良,她故而又补充道。
只是屋里头,冰儿与霜叶此时正为楼芷嫣的状况而忧心,无暇顾及聂宛白到底说了什么,而赏秋则在一门心思地想着坏主意,自也不曾细听她的话。
因此,她这话说完,竟是无人回应,屋内又安静了下来。
聂宛白自讨没趣,不由紧了紧手,也不再说话,只寻了个椅子坐了下来,等待云烟过来。
许久,替楼芷嫣擦身子的水已然换了两回,云烟方才带着郎中姗姗来迟。
云烟进来与聂宛白交换了眼神,方才催促着郎中上前去。
郎中是个身材矮胖的中年人,蓄着两撇小胡子,身上倒也有些药味,只那气质倒当真与郎中有些差距。
他诚惶诚恐地往前跟众人见了礼,便想去替楼芷嫣把脉。
只是方才走至床侧,还未靠近却被冰儿一个健步上前拦了下来。
“姑娘这是何意?”那郎中抬起头,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冰儿。
冰儿不说话,只这样打量着他,却丝毫不肯动分毫。
倒是一旁的霜叶蹙着眉头,问他,“你是郎中?是哪家医馆的?”
那郎中愣了一下,却见后头云烟忙接过话,说道,“怎么?这是不信任我吗?这位可是瑞和堂的王郎中,那名号可是响当当的,你们若是不想给你们姑娘治病了,便使劲拖着,反正十万火急的又不是我!”
她有些抱怨的又翻了个白眼,“我这大晚上的挨家医馆找了个遍,还嫌这嫌那的,左右是吃力不讨好的!哼!”
“云烟,少说两句!冰儿同霜叶不过是关心姑娘询问两句,怎你就这么多话?”聂宛白这时候开始做好人。
而冰儿与霜叶对视一眼,实在没了法子,只得让了开来。
那王郎中这才走到了床边,往那**一看,顿时便觉得惊为天人,如今虚弱的楼芷嫣有种病娇美人的感觉,那张艳丽的脸上多了柔和,竟意外的十分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