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楼芷嫣对自己的伤倒是不甚在意,反正也不是伤在脸上的,留疤便留疤了,也没人看得到。
倒是漠寒还有些担心,毕竟楼芷嫣这身上的皮肤也是极为重要的,若因此留疤了,那的确是他的不是了。
若方才未曾离开她,寸步不离的守着她,想来也不会有这事发生了。
似乎是不想让漠寒再有机会说旁的,聂宛白突然撑着头,轻呼一声,而后便在众目睽睽之下倒在桌子上。
漠如玉立马慌了神,上前一步,“宛白,宛白,醒醒!”他的语气泄露了他此刻的担忧。
见聂宛白苍白着一张脸,任由他如何的呼喊都无动于衷,他更急了。
“陆太医,来给宛白瞧瞧,她的腿上也被蛇咬伤了,我方才粗略的看过,不像是毒蛇,难道是我看错了?”
他果然是慌了,说着说着竟一股脑儿的又讲了许多的话。
陆太医被他硬生生地拖了过去,踉跄着走到了聂宛白旁边。
而后顺势看了看她的伤,眉头是皱了又松,松了又皱,一脸的疑惑不解。
漠如玉见他这模样更是着急,“到底怎么回事?”他语音中都带了几分吼。
陆太医这才回过神来,眼神在聂宛白脸上一扫,见她那眼皮微微动了动,倒是了然于胸了。
“回世子的话,郡主这伤的确无碍!用些药擦擦,不日也就好了!”他停顿一下,缓了缓声音,“老夫也把了脉,郡主脉象平和,极为康健!至于为何会昏迷……恕老夫医术不精,的确是看不出来!”
漠如玉脸上也有些奇怪,他看了眼仍然倒在**昏迷不醒的聂宛白,仍旧有些担忧,只是此刻声音倒也缓和了许多。
“那陆太医可有何法子让宛白妹妹醒来?如今夜已深,再不醒来,只怕梁王该要过来找人了!”
他们本来想着用了晚膳便回,哪成想出了这么多的事,如今已是月上中天,只怕再不把宛白送回去,梁王会担心的。
“那老夫且斗胆试试!”陆太医说着便从医箱中拿出银针包,而后就着蜡烛的烛火烤了烤,见聂宛白仍不醒来,他果断地用针扎在了聂宛白中指的指心。
聂宛白“啊”的一声惨叫,立马睁开了眼睛。
陆太医眼中染上了笑,收了针,就说,“想来郡主是受了惊吓,这不一针见效。看来老夫这医术还不算太差……”
他这话看上去像是在自嘲,其实其中深意,不言而喻。
楼芷嫣盘着一条没受伤的腿坐在**,将陆太医的一切神色看了个分明,心下倒是觉得这小老头还挺有意思的,他这哪里是在治病,分明是看出聂宛白在没病装病,故弄玄虚,想要治治她罢了。
她故而笑意盈盈地瞧着陆太医,陆太医感受到来自楼芷嫣的目光,抬头便见那丫头,看着自己笑得了然,缩在衣袖里的手还给他比了个大拇指,不由在心下笑道。
果然是个古灵精怪的丫头,怪道能让漠寒心动,长着这么个七窍玲珑心,不让人喜欢才怪!
“既如此,那老夫也就先行离开了,治伤的药随后配好了差人送来!”他收拾好了医箱,朝楼芷嫣点了点头,随后方才对漠寒道。
漠寒应了声,差着赏秋将人送走了。
而屋内,聂宛白正委屈的抱着手指头红着一双眼,眼中有难掩的恨意。
“天色不早了,既然宛白也醒了,那我们便也不叨扰六哥了,六哥告辞!”漠如玉见陆太医离开,看了看时间,于是也开口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