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南不以为然,他与漠寒虽同为皇子,按说该是平起平坐,可他却又是当今圣上最宠爱的儿子,熟高熟低立见分明。
“行了,对玉子焉的处置便是如此了,该早朝去了,六弟切莫因为个平头百姓耽误了朝堂大事,若因此让父皇责怪了,哥哥心中也过意不去!”
漠南有意无意地提醒着漠寒,不要与他作对!
他说着转身往马车的方向走,边走还边吩咐近身奴才将牢中的玉子焉每个酷刑都用一遍!
他阴侧侧的想如若没法一直关着,那么必也要让她不虚此行才是。生不如死之言,并非儿戏。
而他的这番动作,漠寒却是不知,他只淡定地看着漠南的背影,平淡如水地出声道,“本王前段时间得了一本账册,关于西北赈灾的,想来三哥该是有兴趣的!”
漠南定住,不同于漠寒的平淡,他此时却是神色紧张,心中早已是乱作一团。
西北赈灾,虽非他亲自前往,却是他保举他母族舅舅去的,也算是默许母族借此机会敛财,而那本账册则详细记录了赈灾款大多流向他的母族,真正到灾民手中的连十分之一都没有。
前段时间舅舅倒是来报过账册遗漏之事,他没当回事,却不想是被漠寒得了!若他将账册呈上去,那凭他有多得父皇宠爱,只怕也难逃天子之怒!到时只怕他的地位也就岌岌可危了,更别谈他母族荣耀兴许还会因此一夜坍塌了!
权衡利弊之下,他还是妥协般地转身面对漠寒。他面色黑沉沉地,那双眼瞧着漠寒,似乎想要将他凌迟至死。
可漠寒是什么人,他可不像漠南一样是在蜜罐里泡大的,他自小便是独自一人,所以大大小小的事情经历了太多了,对于他的眼神威胁根本不带怕的!
“说吧,你想怎么办?”漠南声音阴鸷,脸上压根就没有了原先故意做出的慈善模样,终于是将他的真面目逼出来了!
漠寒上前一步,凑近漠南,悠悠道,“三哥我们做个交易如何?”隔着一拳的距离,漠寒似乎都能听到他牙齿磨得正响,故而也不管他,他继续道,“账册换玉子焉,否则明日这本账册将会在父皇的桌案上!”
说完,漠寒就离他远远的,似乎很是嫌弃。
漠南有些犹豫,一来若账册之事是漠寒诈他,那他也许就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可万一账册之事属实,那么他以及母族都会因此受牵连,这代价实在太大。
“既然三哥还需考虑,那弟弟也就不打扰了,一会儿下了朝,想必父皇也是愿意听我唠叨两句的!”
漠寒说完,就打算上马车。只是人方才扶住马车的车杆,就听漠南大吼一声,“慢着!”似乎是害怕漠寒突然走了,他一个箭步上前,扯着漠寒的衣服就是一拽。
不过想来他是太高估自己也太低估了漠寒,只瞧漠寒站在那处却竟是分毫未动。
漠南平白落了个没脸,一时脸上表情更不好了。
“本王如何信你?”他问。
漠寒这才神色厌厌地看了他一眼,“三哥除了信我,还有旁的选择吗?”他又用手点了点车厢,冷笑着道,“你不亏!”
漠南只觉得自己的命脉被他拿捏的死死的,他从未想到这个皇子中并不十分起眼的人竟会私下里做了这么多事,当真是不得不防了!
于是他点了点头,应道,“那便如此!真没想到那玉子焉竟会如此得六弟轻睐,不惜以这事为条件!当真是不简单啊!”他说得有些嘲讽。